芷安也分不清,这话是在鼓励她去读斗彩斗彩不止是民间盛事,在宫中也引起了不少讨论。芷安自上次出宫以后便一直蠢蠢欲动,想着再去几次。选了个要吃晚膳的时间就去了凤巢宫,果然得到了满意的答复。在等候斗彩的日子里,安王杨照的案子判了下来,子女十多人都被贬为庶民,嫡子嫡女两人被外家史国公府接了过去。民间不由大赞史国公府高义。斗彩前日,芷安特意与李穆告假,说第二日要去看斗彩,不能上课了。李穆道:“玩的高兴一点。”既不用上课又可以玩,芷安肯定会玩的高兴。用着早膳就与秦月道:“虽说太傅这些日子讲课越来越有意思了,可也比不上能出去玩。”秦月喝碗粥擦了擦嘴:“我看他讲课也没怎么你,就让你答几个问题,虽说你基本都不会,可也没罚你。”“那是你运气好,没见着他以前的样子。”芷安一张脸都皱起来了,“说起来,自从你来上课以后,太傅就再也没板着一张棺材脸,时不时还笑笑。不过你们是世交,本就不一样。反倒是我还占了你便宜,才得了个好脸。”说曹操曹操到,果然不能背后讲人坏话。两人雄赳赳气昂昂到了宫门口,就看到已经有人等着了。芷安心中升起了不好的预感:“真巧,在这遇到皇兄与太傅,你们也要去看斗彩?”“是我们一起。”太子微微一笑:“如此民间大事,孤身为储君,合该去看看,太傅知道孤有此意,愿陪孤一起。父皇母后便让我与你一起好有个照应。”父皇就是记仇!已经出去过一次的芷安不想要这个照应,因为她意识到要想好玩,有秦红就足够了,可她说话没有权威,只能认命。若说那日几人去长明坊,只是挤那么一会和那么一小段路。那今日的京城便是人山人海,水泄不通。斗彩还没开始,可各种舞龙的,舞狮的,耍戏法的都已开始。芷安看得兴致勃勃,另外三人都跟在她身后。“斗彩快开始了,大家快去看吧。”不知是谁开始喊了这么一句,人群立马骚动起来。呼啦啦的人冲来冲去。几个人也像只小船在人群里飘啊飘的。秦月眼见着芷安离自己越来越远也没办法,隔了差不多炷香的时间人群才有了一点间隙。秦月忙着要去找芷安,就感觉有人拉了拉自己的袖子,回头一看,就看到沉香木的佛珠,顺着佛珠看上去,是男人浅浅的笑脸。时间仿佛停滞在这一刻,男人的眼睛很深邃,却好像只装下了一个她。周遭的一切与他们皆无关系,安静的能听到心跳的声音。秦月突然反应了过来——一切皆是虚妄!一切都是自作多情。她测过身避开男人的眼神:“太傅不用管我,现在得尽快找到芷安。”李穆没有松开拉着她衣袖的手:“公主身侧跟了不少暗卫,不会出事的,现在人群流动,你也不一定能找到她,斗彩快开始了,还不如好好看看,别错过了这等盛景。”秦月一想也是,往附近的斗彩台走去,男人的手还在她衣袖上,不知是否是忘了松开。要不要提醒他一下呢?秦月心中这么想,又侧头看了看李穆,男人目不斜视,为她拦住冲过来的人群。人这么多,也许不过是对小辈的关心吧?心下又有了一丝失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