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漾吧?就他那个贴身保镖。我听说都消失三年了这又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凌二哥金屋藏娇那么多天,终于舍得带出来……”表弟的调侃声戛然而止,胳膊被猛地一拉拽,“欸欸欸!”
他定睛一看,被眼前人的怒火吓得够呛,结结巴巴道:“闻,闻湛哥哥!”
闻湛捏住他的衣袖:“走。跟我去道歉。”
半大的少年被猛地钳制住手肘,下意识想要挣脱开,又被按得无法动弹,犟劲儿上来:“为,为什么!”
闻湛咬牙切齿,压嗓道:“你知道凌家养了多少保镖么,几个你都不够收拾的!”
表弟道:“隔这么远,他又没听见!”
“你看你后边儿。”
闻湛话音一落,表弟惊恐回头,只见两个身高一米八几的保镖已经取下墨镜,面无表情地望着他。
表弟愣道:“谁,谁家的?”
“你说呢,”闻湛掐住他胳膊不放,“趁人多还没围观起来,你要点儿脸。走!”
百日宴宾客签到的环节即将结束,闻湛没心思去休息室哄女儿和老婆了,与身旁的助理交代几句,点了点头,拎着他一脸懵圈儿的表弟来到签到桌前,耐心等着凌意舶签完到。
凌意舶收起签到笔递给旁边的礼仪小哥:“谢谢。”
楚漾乖巧地跟在身后,也签了个名字。
签到面板上,“凌意舶”三个大字十分惹眼,他人爱打扮字儿也写得苍劲有力。
而楚漾的名字写得不大。
它们紧紧靠在“舟白”字下面,小得像一个批注,“漾”字里的“永”拖了个尾巴。
还加了个“^_^”。
写完字,楚漾扣好笔盖,冷冷道:“给您。”
礼仪小哥没忍住乱瞟的眼睛,多看了他几眼。
凌意舶意外地挑起眉。
现在突然很想捏楚漾的脸——
以前为什么没发现这人这么可爱呢,楚首席何等面瘫啊,还研究颜文字?
在旁边等了两分钟,闻湛见两人写完名字要往宾客区落座了,眼神和凌意舶撞到一处。
闻湛顿时笑得满面春风:“凌二,好久不见。”
“学长,恭喜啊。”
凌意舶抬起手握上去,两人掌心用力交握,身体带力往前,默契地撞了一下肩膀。
这是他和闻湛在大学篮球校队时常做的动作。
现在两人都毕业各自回家接手家业,偶尔也碰面打球,只是遇上在渝水闭关这事儿,凌意舶有好几个月没上场了。
被楚漾从体育场带走那天,闻湛也在场。
他之后才听说了凌意舶被保镖带走的事儿,知道别人家的秘密了解得太透彻不太好,于是也就没有多问。
“真行,消失两三个月还长壮了,”闻湛敲敲凌意舶礼服下的肱二头肌,笑了,“服了,你小子找地方偷偷卷我们啊?”
凌意舶双手插兜,笑道:“说我卷?你还真是做什么都快人一步,上学那会儿你每回被教练罚一千次绕场运球就总比我结束得快。”
这时闻湛的眉梢才真正浮现出喜色,哼道:“我女儿和老婆在休息室呢,等会儿开宴了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