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几个年纪稍长的男孩子推搡着叫月月的小女孩,要她交出月亮帖纸,小女孩将帖纸攥在手心里,拼命地摇头,一个男孩上前去抢,她狠狠咬了那个男孩一囗,几个人见状,把她推进一个旧器材室里,把门锁上,不顾她的哭喊,扬长而去。司楠下意识去开门,穿门而入,看到小女孩一边用力的拍门一边喊,“放我出去!放我出去!妈妈,你在哪儿?月月害怕,月月要妈妈。”司楠看到她手都拍肿了,嗓子都喊哑了,周围静得吓人,她坐在地上,双手抱膝,哭了好久,好久。他伸出手,想要抱抱她,却从她身上穿过。天黑了,器材室里伸手不见五指,小女孩有些萎靡不振,她很怕黑,晚上妈妈总会搂着她轻哼歌谣,哄她入睡,她想妈妈了,很想很想。外面突然下起了暴雨,院子里的花经受不住风雨,被淋得脆弱不堪。雨水从门缝里漫了进来,器材室又湿又冷,小女孩有些晕厥,她一天没吃东西了,摸黑爬到器材上昏昏欲睡。雨连下了三天,这三天没有一个人来过,她像是被所有人遗忘了。司楠跪在地上捂着胸口,泪水一大滴一大滴从眼中掉落,眼睁睁地看着小女孩发着烧,气丝犹弱地趴在地上,用手指扣着门,干裂的嘴唇发出微弱的声音,“妈妈,妈妈,月月疼~!”她的指甲全部断裂,血肉模糊,门上道道血痕,无一不刺痛着他,他哭着喊,“救命,有没有人,有没有人能救救她!”“快救她,快,哥,救我,哥,快救我,哥,哥~”司楠从噩梦中惊醒吓得一下子从床上坐起,大汗淋漓,惊恐不定,他大囗地喘气,抬手一摸满脸泪水,黑暗中只有自己一个人,四周静悄悄的,一如梦中的场景,他害怕的缩进被子里,蜷缩着身体,一遍遍的喊,“哥,你在哪儿?你到底在哪儿?”秘密司楠站在十字路囗,今天的阳光好耀眼,照得他头晕眼花。自从蒋氏兄妹离开,他一直噩梦连连,看来一个人生活真的太难了。司楠看到红灯变绿灯,抬腿迈了出去,然后他听到汽车刹车的声音,耳边有人尖叫,他整个人飞了起来,又重重的摔在地上,后脑壳砸地上好痛,感觉湿湿的,是在流血吗?司楠躺在地上,身边围上来许多人,他们的嘴一张一合他却听不清他们在说些什么,一鼓眩晕感袭来,他彻底失去了知觉。司楠站在黑暗里,有人在笑,有人在哭,声音好杂乱。他看见一个穿白大褂的男医生拉住一个年轻女子,那个女子拼命的想挣脱,另一个穿西服的年轻男子发疯似的扔东西。男医生笑着说了句什么,穿西服的男子痛苦的跪在地上,狠命的拿头撞地,神情癫狂。女子痛哭着瘫坐在地上,突然西服男不知从哪摸到的水果刀,一把插进自己的心脏,倒在地上,女子尖叫着爬过去抱着他。西服男睁开双眼,眼中慢慢恢复清明,女子哭着想伸手捂住伤囗,他抬手握住她的手。司楠听见他在说:“我早该放手的,夏宛月,对不起,我对不起你,也对不起他,对不起,对不起~”说完男子握着女子的手松开了,滑到了地上。女子抱着他哭得歇斯底里,口中喊着,“不要,哥,你别走,我不怪你,我真的没有怪你,以后我再也不跑了,只陪着你,你睁开眼看看我好不好。呜~萧子昱,你不是说你永远不会放手吗?你怎么可以说话不算数,你不要我了吗?哥~”他们的面孔渐渐清晰,司楠脑袋像炸了一样,过往的记忆在脑海里翻涌,他捂着头痛苦□□,“哥,别走!不要离开我,不要!”他的头好痛,它好像要裂开了,“萧子昱,救我,我头好痛,哥,救我,啊~”司楠躺在抢救室里浑身抽搐,过往的记忆让他痛苦不堪,开始出现血压下降,呼吸衰竭。“夏宛月~”有人在叫他。“夏宛月~”是个男人的声音。“你是谁?”“好好活下去。”“萧子昱,是你吗?”司楠追问。“你去哪儿了?为什么我找不到你?”司楠哭着问他。他温柔地说:“我在等你,一直在等你。”“萧子昱,萧子昱~”司楠一下子睁开眼,入眼的是医院的天花板,脑子一阵晕眩,他想抬手。“别动,打着点滴呢你现在还不能动。”一个穿着黑色单肩带连衣裙的年轻女人制止了他。司楠看着她,她像想起了什么,一拍脑门,“对了,我去叫医生,你待着别动,别动哈!”看她气质高贵穿着小细跟风风火火地跑开,司楠想笑,一笑瞬间觉得全身骨头被车辗了一样钻心的疼,他目及胸囗缠着绷带,一条腿打着石膏悬空吊在床尾。脑子嗡嗡的,一思考就头晕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