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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无论罗文做了什麽,他都觉得罗文只是代他受过,如果罗文有罪,他愿意替他承担一切。
他会带着罗文远离一切,就当什麽都没有发生过。
像之前那样。
灵泽喉结上下滑动:“江潮生,你……能明白吗?”
江潮生就那样看着他,眼底涌动着他看不懂的神色:“你一直认为我会杀了他,你甚至拿我们之前的感情做筹码,那你就没有想过,我不会吗?”
不会什麽?
灵泽一愣,然后瞬间反应过来,他嘴唇抖了抖,想要开口说话,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江潮生:“如果我真的想杀他,你以为你拦得了吗?我让你离开,我给你时间,给你机会,我希望你能像之前一样,将问题毫无保留的扔给我,让我负责,可是你没有。”
恢複记忆后的你,越发冷漠、越发封闭、也越发毫无安全感。
你开始不相信世界上的任何一个人,你只愿意相信你自己。
我应该怪你的。
可是仔细想想,这怪不了你,那麽多的事情早就消磨了你对这个世界的信任,你没有错。
后来觉得,我应该怪我自己,是我给的信任还不够,是我太过偏激的想从你口中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一次又一次忽略你的不安,将你置于悬崖边。
江潮生说:“灵泽,我明白,我理解,我不会杀他,过来。”
“……”
最后两个字像是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灵泽再也忍不住,上前一步紧紧抱住来人,眼泪在瞬间涌出。
他没有问是真的假的,没有询问以后。
起码在这一刻,他是相信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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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程路上,又被梁少友补了一掌的罗文一直安静的躺在床上。
许是大脑在一天内接连遭受过几次重创。
在摇晃的船舱内,罗文面上露出不太舒服的神色。
他做了一个梦。
梦到很是久远的小时候。
其实自从他成年后和灵泽分道扬镳后,就很久没有做梦梦到小时候了,他觉得是灵泽还在怪他,所以不愿意来他的梦里。
潜意识里,他也不愿意回忆过去。
这次非常罕见。
他梦见的这个小时候的自己,并不是穿着昂贵西装的小绅士了。
他穿着一身蓝白条纹的小码病号服,和灵泽的房间面对面。
他看见那个陌生的自己跳下床,跑到门口处趴下来,小心翼翼掀开给他们送饭的门板,对着对面小声呼唤道:“哥哥!哥哥——”
片刻后,对面的小板也被拉起来。
小灵泽将脸全部露出来,眼底满是担忧:“怎麽了?是哪儿不舒服吗?”
那个小小的、破旧肮髒的小人儿委屈说:“我睡不着,我好饿啊,哥哥,我饿的睡不着。”
这是赫伯特的实验,他发现让成精文物保持适当的饑饿似乎会让他们的大脑发育更加完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