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阳其实看不见,那个高度是陶挚脖子上的定位颈环,绿光有规律地闪烁着,透过猫眼晃在夏阳眼里,像一个出了故障的指示灯。
“陶哥?陶哥是你吗?”
门的隔音效果太好,他始终只听到微弱的模糊的声音,这让他更害怕。看到猫眼上的绿光,他以为是门出了问题,壮了壮胆子,从里面握住把手往外推。他生在山村里长在山村里,第一次出来,才这麽害怕。陌生的东西越多,他越局促。这个指纹锁长得奇奇怪怪,他上上下下摸了半天没摸到开门的地方,正捣鼓着,门外一个大力,乓的一声,吓得他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哈哈哈哈哈哈哈”
孟昀舟笑得像个疯子。他举起手,让陶挚看他手指间的液体。
“宝贝,看看你自己多想我,你的身体在说,你要我。”
陶挚想闭眼,被他揪着头发强迫着。那些液体被孟昀舟抹在他嘴唇上,像上了一层唇釉。
门里夏阳终于找对地方,指纹锁发出开锁的滴答声,但他的力度当然无法和门外一米九几的孟昀舟压着一个陶挚的力度相提并论,他推一下,锁开着,门却没打开,他松开把手,更害怕了。
“小夏,是我,你舟哥。”
他害怕这个个子太高、目光很兇的男人,但这时候对方的声音让他觉得安心。
“舟舟哥,是您,我以为,有有人”
孟昀舟看着陶挚,翘着唇浅浅笑了一下,随后身下用力,狠狠将性器凿了进去。
“啊!”
陶挚发出一声短促的痛呼,他擡起手想要捂住嘴,孟昀舟轻笑一声,一手按着他的两只手腕锁在门上,同时身下抽出又连根进到底。
太久没做了,即使已经被手指弄得高潮一次,陶挚的后穴还是紧得吓人,孟昀舟的性器被箍得生疼。他也太久没做,里头又紧,他才刚进去,便忍不住射了一小股。
孟昀舟不介意这过快的表现,反而舒爽地叹着气。
“你不好意思承认,我好意思。”孟昀舟低下头,顺着陶挚的下巴舔到耳廓,然后贴着他的耳朵,低喘着:“好爽,宝贝,光是碰到你,我就想射了。”
陶挚的身体因为疼和很多杂糅的情绪而细微地颤抖着,像一条被系在风里的破布条。他身体每一次颤抖,都仿佛贴着孟昀舟的皮肤在他的心髒上引发共振,孟昀舟松开揪着他头发的手,两只手抱住他,像抱孩子一样把他抱起来,抽插的动作变得温和。
门上的力度消失,夏阳却不敢开门,孟昀舟抱着陶挚动作着,垂眸看到提示门被打开的指示灯。
“小夏,你陶哥陪我对戏呢,不好意思吵到你了,你进去休息吧。”
夏阳怕孟昀舟,但这会儿孟昀舟的话给他吃了定心丸。他没什麽心机,听什麽就是什麽,答应了一声,果真关上门,回自己房间软绵绵的床上打滚去了。
孟昀舟嘴上客套的笑还来不及收回去,身下的动作陡然变得暴虐,每一次抽插都像要顶进陶挚的灵魂里。他们的身体太契合,陶挚的身体像熟悉自己一样熟悉孟昀舟,起初的痛很快消失,变成只有孟昀舟能给他的快乐,在这灭顶的快感里,陶挚的指甲深深嵌进孟昀舟后颈的皮肤,下滑,拉出几条血印,然后落在孟昀舟后背上。
这个完全没有任何含义的动作,却像给孟昀舟本来就燃烧着的情欲浇了一大桶油,孟昀舟抽出一只手死死按住陶挚放在他背上那只手,按着那只手在他的背上以规律的笔画滑动。
陶挚知道孟昀舟衣服下面有什麽,对方的动作像是给了他一盆冰水,直浇在头上,他瞬间从情欲和那些说不清的情绪中醒过来。
手指在孟昀舟巨大不容反抗的力度下固执地弯曲,变成一个扭曲的拳头,用这样的姿态,告诉他他不愿触碰。
他的反应换来孟昀舟更激烈的动作,电梯上的数字变大变小又变大,有人上楼有人下楼有人经过这一层在电梯里说话,而这个小小的楼梯间始终像船来船往的大海上一座没有人能看见的孤岛,而他们是两个与世隔绝的遇难者。
“陶挚。”
体内的性器胀大,陶挚知道孟昀舟要射了。
高潮来临的时候孟昀舟额角有汗珠,给这张棱角分明的脸添了几分野性,陶挚不敢再看,却给了孟昀舟莫大的底气,也激发了他的怒气。
“陶挚,把你的心里话说出来,就那麽难吗?”
“承认你爱我,承认你要我,承认你离不开我,就那麽难?”
孟昀舟低头亲吻他,那滴汗从他额角滑落消失在他们的唇结合的地方。
一吻结束,孟昀舟抽出性器,射在了地上。
他看着陶挚,他在幻想,在乞求,乞求对方说我要你我爱你我离不开你。他是个快四十的男人,经历了很多别人没经历过的,还演过很多一般人不可能经历的。他阅人无数,一眼就能看穿一件件皮囊。但他现在简单得像一张白纸,他想他的爱人扑进他怀里,他们刚做完爱,他只想和他的爱人温存。
但是陶挚默默穿好裤子,那只刚才被孟昀舟紧紧按在背上的手还扭捏地握着拳。而他用那只尴尬的手指了指,用被孟昀舟干得支离破碎的嗓子,说和他们刚才的性爱完全没关系的事。
“舟哥,你电话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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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人一出现,整条街的商贩都在警戒,有比较直接的,明明坐在屋里,见她来了,抱着手臂挡在门口,紧紧盯着,冷冷甩一句:“不买就别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