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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第1页)

“你他妈别装!你以为你躲得过去?你干了那麽多伤天害理的事儿,你还装可怜?”

到底干没干过、干了哪些,陈威当然是不清楚的,连孟姚瑟为什麽躺在病床上,他也说不清楚个一二三四,陶挚是怎麽回事,他也几乎一无所知。但是他有点儿宁可杀错不可放过的心态,觉得邵亚男之流妥妥的社会毒瘤,这几句骂只有轻的不可能过重。

邵亚男一直在用她干枯树枝被扔进火炉里那般难听的声音痛呼和呻吟,陈威觉得清楚这个女人有多厚颜无耻,于是把这一切当作做戏,力度只大不小。

“别”

“求求”

很奇怪。

我们经常说人类的悲欢并不相通,几乎到了滥用的地步,足以证明人与人是多麽像一截儿扎扎实实的甘蔗,无论如何都不通。

可陈威却轻而易举地从这支离破碎三个词听出邵亚男的哀切,看来人与人之间也没有那麽不通,只是装作不通罢了。

题外话。

“我给你,给你个好东”

陈威听不清,但本能觉得这不是和虚假的求饶一样无用的东西。他弯下腰,靠近:“再说一遍。”

邵亚男用手臂把身体撑起来,靠近他的耳朵,张嘴,一口黄色的牙,像一把生鏽的刀。

热气扑近,裹挟着血的味道。

“啊啊啊啊啊啊!!!!”

被邵亚男咬着一只耳朵不松嘴,陈威痛得仿佛裂开一般。他这时候要是惨叫,大概很能引起人的同情,但他已经痛到叫不出来。

疼痛像一锅开水,从他头顶浇下来,贯穿整个身体每一根神经每一颗细胞,陈威疼得在地上打滚,邵亚男抓住机会爬起来,压在陈威身上,抱着他的脖子撕咬,每一口都要下来一块带血的皮肉。

“操你妈!操你妈!操你妈!”邵亚男一边咬一边骂一边吐嘴里的血肉,嘴边一圈全是口水和血,还有些粘着的皮肉,十分惊悚。而地上的陈威满脸是血,脸上坑坑洼洼,像破败的路。

而陶挚的确在看,看狗咬狗,面无表情。

“你们一群人,对上一个半死不活的陶成果,还让人跑了?”

林铮,水到渠成,林铮和他们身边的人都没多少惊讶,反而都有点儿‘终于’或‘果然’这样的想法,也不知是不是这姓孟的勾搭着外甥,对他们这群工具人温水煮青蛙。

这些年他们俩有多别扭,除了他们俩,就林铮最清楚,而别扭的原因有很多,林铮也恰巧是除了他们俩知道得最全的那一个,因此对着邵亚男之流,林铮真找不出多大的同情。即便如此,陶挚还是冷静得有些瘆人,而林铮十分清楚,这舅甥俩是一路人,叫得兇的时候不一定咬人,不叫了,那肯定就是要咬人了,还是往死里咬。

林铮是一个优秀的助理,但远非小说里那样神奇的助理。他能做的事情很多,不能做的事情也很多,比如他想不到孟姚瑟为了折磨亲生儿子和哥哥,居然能把仇人似的陶成果找回来;比如陶成果这个疯子一场直播掀起腥风血雨,不为财只图孟昀舟这个人;比如陶挚那一场天马行空又真实到残酷的戏;比如邵亚男这不要脸的竟能想到去孟宅蹭吃蹭住,而这不要脸预备生陈威竟有那胆量和她同行;再比如那半死不活的陶成果,不只是为了什麽,竟能拼着那头发丝儿细的一点儿命,从高架上飞驰中的车里跳出去。

想死了就不会蹦哒了,蹦跶就意味着还不想死、还想折腾。而陶成果还想折腾,这可不是一件好事。孟姚瑟当时逼着陈威救陶成果,就是为了让他继续折腾,这就更不是一件好事了。

“已经让人去找了,他跑不远。”

陶挚长久地闭了闭眼:“是跑不远,就在那一个地方。”

他站起身,林铮犹豫了一会儿,把烟盒递给他,陶挚看了看,轻笑一声:“不抽了,要做好学生了。”

陶挚往外走,见林铮没动,便转过头:“林叔叔,放了吧,让他们两个自己出去玩儿。”

重见天日,险处逢生,两个人脑子里的血烧得沸腾,并不急着逃命,先要争个你死我活。

陈威大概已经克服疼痛,或是已经疼得没有知觉。一阵混乱,他占据主动,带着被咬断一只耳朵和那不知道多少口的仇恨和剧痛,他狠狠掐住邵亚男的脖子,把她按到墙上,然后用力把她的头往墙上砸,第一下下去,邵亚男脑后就出了血。

邵亚男又开始痛苦地求饶,语句破碎地说手上有东西,是好东西,陈威拿去就一定能出去,还能换钱。

到家的时候孟昀舟已经穿戴完毕,穿一身合体的灰色西装,扎宝蓝色领带,同色手帕叠放在口袋里,拉开门的那一瞬,灯光都在他身后,像为陶挚打开一个光芒四射的世界。

“要的书买好了?”

陶挚仍发愣于这样盛装的孟昀舟,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然后眯起来,甚至下意识用手去挡,像是被十分耀眼的某种东西晃了眼睛。

他是光,他是美好的化身,而我刚从髒兮兮的泥潭里出来。陶挚这样想着,不知不觉在脸上流露出来的那种神往和迷恋,在孟昀舟耳中响起什麽东西轰塌的声音。

大概是终于捡起来的希望吧。

他害怕陶挚那种不该有的自惭形秽,他害怕陶挚因此退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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