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和哪个小美人共进晚餐呢。”梁鹭舸看了看桌上的餐具,改口:“哦不,哪两位?”
孟昀舟心情正处于从不爽到爆发的那条细细的一触即发的通道上,理智比饼干棒还细,一掐就断的。梁鹭舸敲门,正好让他卡在那不上不下的要命的点,整个人像一只运作着的高压锅。
梁鹭舸心里清楚,但不至于想到孟昀舟在进行那种‘独特教学’的地步,只想着是不是刚和陶挚吵过架。
他压低声音:“小桃子呢?你没动手吧?”
孟昀舟沉着脸,点了一支烟:“你指哪种?”
这话不好接,梁鹭舸咬牙切齿地想了一会儿,把带来的酒放在桌子上:“我家老头自己酿的,让我给你带一瓶尝尝。”
“多谢。”
梁鹭舸看他不是个有心思招待客人的样子,準备告辞。
“哦对了,我来的时候看到一小孩在小区门口,被保安拦住了,我看着好像是你们公司那个乐队的?挺酷的,戴个眉钉。”
孟昀舟原本叼着烟抱着手臂,一听,人一震,蓄着的长长一条烟灰落在地板上:“他还在?”
“不知道啊,保安不给他进。”
“我跟你去看看。”
孟昀舟说着,跟着梁鹭舸出门。刚走到玄关,又折回来,把那张沙发垫一折抱起来,要扔到楼下去。
一个月不到换了两张,沙发垫有苦说不出。
到了小区门口,贺盏居然还在,冷着张脸的时候完全不像个才二十岁的少年,一股子煞气,也难怪保安不让进。
孟昀舟看着他,上下一打量:“贺盏?”
贺盏两耳不闻窗外事,但至少知道他是孟昀舟,微一点头,算是问候,身上那股像不鏽钢刺猬似的锋芒和戾气还是没收,反而是把背一挺直,突出针锋相对的意味。
两头食肉动物狭路相逢,鼻子一抽就知道对方是什麽来路。气氛瞬间胶着。梁鹭舸原本没打算跟孟昀舟出来,直下到地下停车场去拿车,不放心,还是跟着。这会儿看他们俩这架势,心说自己这会还挺有先见之明,不然就不是在现场,而是在热搜上见这副架势了。
“要不进来再说?”
孟昀舟这帮兄弟,有哪个是吃素的?可怜梁鹭舸也是个刺儿头,在这儿非本色出演老好人,也是挺心累。
“别在这儿杵着,耽误人工作了,进去吧。”梁鹭舸给两位保安一人发了一根烟,说完推着孟昀舟和贺盏进去。
“陶挚呢?”
“陶挚?”
孟昀舟听他这语气就气不打一出来,小屁孩你他娘跟谁俩陶挚呢?陶挚是你叫的吗?他心里已经把贺盏骂到了恐龙灭绝之前,脸上还是影帝的专业技能加持,一副经典的皮笑肉不笑的表情:“你和陶挚很熟吗?专门来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