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知煜心里冷笑一声,都到了这时候了,这人居然还在这里嘴硬,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
“是吗?”梁桓也不装了,面上冷笑,“倒是不知温县令是怎么治理灾情的?是城中老弱妇孺不得一息安宁,还是城中偷盗抢劫盛行,亦或者是同类相煎不得好死?”
温兆兴被这一连串的问句砸得头昏眼花,冷汗连连:“这其中必然有什么误会。”
“误会?什么误会?是你县令府里贪污得来的金银财宝,还是你和旁人暗通曲款,置浮州数以万计的百姓于不顾!”梁桓目光灼灼,步步紧逼。
温兆兴眼神闪烁,不敢与之对视:“不知梁将军有什么证据这么说?”
“证据?证据不就在这县令府吗?”梁桓仰头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然后将酒杯往地上狠狠一掷,“来人,拿下!”
府上的侍卫眼见形势不对,还没来得及出手就被隐藏在暗处的江南军一举拿下。那些唱歌跳舞的优伶也早就在刚刚的对峙中散得一干二净。
温兆兴奋力挣脱压住他的士兵,跪扑在太子周承衍的脚下,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抱着周承衍的大腿哭诉:“太子殿下明察,下官真的冤枉啊!我向来最是尊崇太子殿下!”
周承衍眼神冰冷,像看死物一样一脚踢开温兆兴,只对着一旁的士兵说:“还不快带下去。”
温兆兴在被拖下去的时候还一边在嘴里喊冤,一边对太子周承衍表忠心。
周承衍紧张地看着程知煜:“我和他没有关系。”
程知煜心中莫名,你和他有没有关系与我何干,何必向我解释?
而且你与他当真没有关系吗?程知煜在周承衍看不见的地方冷冷勾了勾嘴角。
好在他嗓子疼,也不用和周承衍多费什么口舌。他面对周承衍,也只是没什么意义地摇摇头。
周承衍不知把他摇头的动作脑补成了什么,只见他面色一霁,对着程知煜笑了笑说:“多谢知煜肯相信我。”
程知煜借着自己嗓子疼,没有搭理他。
忽地,他被拉入一个温暖的怀抱,梁桓的大手放在他的腰间,凑近与他咬耳朵,小声说:“今日此番事了,你也能稍稍放心些。你风寒还没好,我先送你好回去。”
程知煜摇摇头,拉过放在他腰间的手,低头用手指一笔一划地固执道:“不。”
梁桓无奈地摸摸他的头:“好吧。那我让人去马车上给你再拿件衣服,别再着凉了。”
程知煜点点头。
这一夜,县令府的灯火彻夜未熄。
隔日一早,程知煜他们从旁辅助太子将浮州现在的情况重新料理了一遍,把所有该给到百姓手中的物资给到百姓的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