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寻舟隐隐约约猜到了什麽。
卷好袖子坐下,让徐姨给自己倒了杯温水:“我现在没有想结婚的心思。”
“现在没有?以后就有了?”
沈寻舟接过徐姨递过来的水,道了声谢:“顺势而为。”
“你少在我跟前打官腔,我不是你下属,”老太太看着他:“还顺势而为,顺谁的势?你觉得时候到了的时候指不定人家姑娘都抱着孩子了。”
沈寻舟漫不经心喝了口水:“您这又是从哪儿听来了风言风语?”
“你是不是喜欢温瑾?”
沈寻舟大方承认:“喜欢,但现在不是时候,她还在读书,我刚开始立业。”
“现在不是时候什麽时候是时候?还是说跟温瑾不是时候?”老太太层层递进地追问,见沈寻舟不回应,将跟前的个人资料往他跟前推了推:“那正好,跟温瑾不合适总该跟别人合适,这些人,你挑一个,剩下的我来搞定,你只需要领证结婚的时候抽出一天时间来出席就行了,你立你的业,绝对不耽误你。”
“您要是閑得无聊了我让沈芒来陪您待几天?”
老太太怒了:“你说我閑的?”
“您可不就是閑的吗?您逼我有用?温瑾听我的,娶了人家,结婚?然后呢?我忙我的事业她读她的书?十天半个月见不了一次把人扔在家里独守空房?”
“我要真这麽做了,跟把人骗到婚姻里来杀了有何区别?”
“现在这个年代跟您那个年代不同了,社会诱惑这麽大,推敲人性的过程中难免出意外,您那会儿,独守空房等对方十年八载的那叫有情有义,现在这个年代,一个女人等一个男人十年八载的会被别人说是傻逼。”
“不是只有扼杀生命才叫杀人犯,杀掉一个人的精神也是杀人犯。”
沈寻舟喝完杯子里的最后一口水,将水杯搁在茶几上:“您早点休息,我回公司了。”
徐姨在边儿上见这爷孙俩语气不对劲,半天都不敢吱声儿。
见人要走,劝着:“这麽晚了,睡家里吧!工作是忙不完的。”
“不了,早点立业,争取早日让老太太见到孙媳妇儿。”
他等不起了。
时间战线拉得越长越没安全感,不想再重蹈覆辙了。
难得有一次重来的机会。
沈寻舟的车子刚刚离开院子,宋锦之穿着一袭真丝睡衣从楼上下来,望着沙发上的老太太:“寻舟回来过了吗?”
老太太哼了声,没回应宋锦之的话,进了一楼房间。
“夫人,老太太跟少爷起了几句争执,少爷走了。”
“啊?”宋锦之呃住:“聊什麽了?”
她儿子的脾气,不说最佳,但也绝对算是好的,对长辈谦卑有礼,怎麽可能会干出跟老太太吵架这种事情?
“就温小姐。”
宋锦之眉头一紧:“好端端地聊她做什麽?”
徐姨刚想说什麽。
老太太在屋子里喊她。
她歉意地看了眼宋锦之,后者挥了挥手,示意她去。
翌日清晨,宋锦之见老太太神色不对,哄着让人陪自己出去逛逛。
徐姨在边儿上劝着,说她在家里闷久了,久不接触新鲜事物难免会跟年轻人有观念沖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