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放下手中的水果,电话响了,看见号码,有些迟疑地接起。
那侧,男人坐在车里,透过黑色车窗望向别墅里,灰蒙蒙的天压下来,一眼难以望穿:“是你出来,还是我进去?”
沈先生,你进不来,我也不会出去
沈寻舟在门口?
温瑾脑子里有什麽情绪一闪而过。
看了眼客厅里的人拿着手机去了另一间屋子里,挑开纱帘看了眼外面停着的黑色迈巴赫,有些零星的情绪在心底深处节节攀升。
“有事?”
“温瑾,淩季白不是什麽好人。”
淩季白不是什麽好人?你就是了吗?
温瑾放下纱帘,透过这层朦朦胧胧的薄纱,隐隐约约地看见屋外的黑色影子,像极了她跟沈寻舟的关系,抹不开,藏不住,始终都看不透彻。
“沈先生一而再再而三地跟我强调这些有何意义?谁好谁坏,孰是孰非,我心里有分寸。”
“温瑾!”
压抑情绪的怒喝声在电话那侧响起,醋意翻腾,男人拿着手机侧眸望向纱帘后的身影。
急促的喘息声传到温瑾耳朵里。
沈寻舟似是在努力地平複情绪,不想跟温瑾聊关于离淩季白的任何话题。
男人推开车门下车,站在车旁,百般隐忍之后再度重複那句话:“你出来?还是我进去。”
命令她?
还是要求她?
这若是上辈子,她一定高兴得像只狗似的原地转圈圈。
可这不是上辈子。
她也不是上辈子的温瑾。
“沈先生,你进不来,我也不会出去。”
“你我之间,一不是夫妻,二不是情侣,沈先生别表现出一副捉奸在床的模样。”
“温瑾”沈寻舟怒喝。
“沈寻舟,”温瑾强硬打断他的话:“你敢进来,我就敢撕破脸。”
相隔甚远,温瑾都能看见男人寸寸僵硬的身影。
站在车旁,像是泰山顶上经历数百年风吹雨打的山石,岿然不动。
也无法动。
那种痛彻心扉的撕裂感在沈寻舟的心髒四处散开,温瑾的每一个字连带着标点符号都像是一只无情的手将他一点点地撕碎。
让他站在原地,疼痛得难以呼吸。
像是一条在岸上苦苦挣扎,想投身进水里的鱼。
悲悯感遍袭全身。
直至,温瑾看见男人拿着手机的手缓缓垂下来。
那种斗不过的无可奈何感,透过空气传到温瑾的视线里。
“爸让你出去。”
“你在看什麽?”
温沫进来,看见温瑾站在窗边,神情落寞,极度隐忍。
“没什麽,”温瑾收回情绪望向站在门口的温沫:“有事?”
“老太太说晚上一起吃个饭。”
“家里没饭吃吗?上赶着出去跟别人一起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