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霜宁迟疑着弯下腰,将孩子抱起来,放到自己腿上,小旦就搂着他脖子,在他脸上胡乱蹭来蹭去。
莲旦也进了亭子,蹲在轮椅旁,一手帮忙扶着小旦,另一手随意地搭在轮椅上人的腿上,笑着看着他们。
霜若看着这一幕,嘴角的笑意就没收起来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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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旦没回来之前,莲旦的胃口已经好了一些,孩子一回来,莲旦心里没了惦记,精神头儿都好了许多,吃东西吃得特别多。
陈霜宁吃饭时,他一般都在旁边守着,对方吃不完的,都进了他的肚子。
陈霜宁以为他是没吃饭,结果问了才知道,这是已经吃过了。他怕莲旦吃这么多给吃坏了,便让这哥儿把手伸出来,要给他把脉。
莲旦眼睛亮晶晶地,乖乖把手伸出去放在桌上。
陈霜宁手指轻搭在他手腕上,凝神探查了一阵后,神情有些复杂。
莲旦有些担心了,问:“怎么样?”
陈霜宁收回手去,说:“没事,身体康健。”
莲旦觉得肯定没他说得那么轻松,还眼巴巴看着他,陈霜宁轻轻叹息,只好实话实说,“真没事,只是刚才我摸到了……滑脉,孩子很好,很强健。”
小旦在床里侧玩小木车,小屁股拱来拱去,自己玩得开心得不得了。
两个大人,一个坐床沿,一个坐桌旁,一句话过后,两人都微微低着头,不大自在。
气氛莫名地有些说不出的感觉,莲旦脸颊红了,赶紧起身道:“我把碗筷收了,一会儿喝药。”
陈霜宁点了点头,看着莲旦端着托盘出去了。
吃过药,在院子里推着轮椅溜达时,莲旦问道:“你怎么懂医术?”
陈霜宁目光望着园子里大树上的朵朵繁花,“我们这些人,从小什么都学一些,除了武功和医术,还要学乔装术、风水、奇门遁甲等等。柳叔齐的轻功是一绝,白无双擅长奇门遁甲之术。”
“除了武功,我在其他方面都资质平平,尤其在医术上,比霜若差得远。霜若也是因为在这方面极有天赋,被带离这里后,意外遇到江湖上人称药痴的风行舟,对方收她为徒,教主为了拉拢风行舟,就没干预。后来霜若回到教里,她师父也跟着回来了,可惜,他后来在教里大乱时,失踪了。”
莲旦默默听着,想象着陈霜宁兄妹两小时候的样子。
白家不是什么好人家,莲旦小时候过得也很不好,但再不好,好歹有娘亲和姐姐莲叶在,多少能护着他些。
“你……小时候是什么样的?”陈霜宁看向莲旦,问道。
莲旦想了想,说:“那时候家里有吃的和喝的,都是紧着弟弟先来,我和姐姐总也吃不饱,不过姐姐聪明,办法多。我最喜欢秋天,不喜欢冬天,因为秋天山上野果子多,姐姐会带我去采果子,就算家里没饭吃,也能垫垫肚子。”
“冬天就不行,山上什么都没有了,我们没有棉袄棉鞋穿,也出不去屋。有时候饿得实在受不住了,姐姐就去家里仓房偷高粱米回来,我两半夜在被窝里嚼生的高粱米,吃起来也挺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