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仙鹤骂骂咧咧完之后,在池边吸下一口水,似是认了命,振翅而起,往山下飞去。
飞行途中,这只仙鹤仍十分聒噪:&ldo;我乃玄武门中最最最尊贵的仙鹤,从来都没有载过人,你当真该感到荣幸!&rdo;
明珠恰好瞥见它头顶一点绿:&ldo;欸,你这鹤顶红怎麽还混了点翠色?你有名字吗?没有的话我唤你翠哥儿吧。&rdo;
此话一出,仙鹤仿佛被这个难听的名字伤到了自尊,又是一阵愤怒的叫骂。
飞过一段路,底下的衆多练剑人影愈发接近,眼看着就要落到平地上。似是恶意报複,仙鹤猛地一打卷儿,旋风似的急急降落,明珠惊叫了一声,险些被甩飞出去,吓得勒紧了仙鹤的脖子,&ldo;翠哥儿,你慢点!!&rdo;
也许是因脖子被勒,也许是因名字难听,总之仙鹤炸了毛,在半空中长嘶不停。那一人一鹤一块嚎叫,哀鸣与惊叫混杂在一起,直沖云霄。
底下不少正操练的弟子都忍不住闻声擡头,望见一团洁白的东西闪电般沖着高台而下,最后齐齐扎入了角落的一片树丛里。
霎时间全场寂静,所有人都停下了动作,目不转睛地盯着那一处蠕动的树丛,直至领头的护法冷喝了一声,才慢悠悠地继续挥剑操练起来,眼神却还时不时瞟向远处的树丛。
护法抽剑出鞘,走上前去,谨慎地望着那片蠕动的树丛。
&ldo;你太过分了!虽然我不怕痛,但是你想拉着我一起死吗?!&rdo;
&ldo;嘎嘎嘎嘎嘎!&rdo;
&ldo;翠哥儿哪里难听了?好吧,听土地公提过入乡随俗,那我便叫你翠师兄吧,这下总该不难听了吧!&rdo;
&ldo;嘎嘎嘎嘎嘎‐‐&rdo;
叶片纷扬,一人一鹤乱糟糟的脑袋刚从树丛里探出,一柄澄亮银剑便架到了脖颈边,只要挥斩而下就会掉落两颗头颅。
明珠:&ldo;欸!&rdo;
翠师兄:&ldo;嘎!&rdo;
一人一鹤同时一惊,瞪大了眼睛看着执剑之人。
树丛里钻出的少女只着一身单薄中衣,乌发雪肤,眉眼精致,虽是粉黛未施,却自透一股清丽秀雅之气,只是唇无血色,稍显病容。
这熟悉的面孔,谁人不知是掌门之女。
护法大吃一惊,忙速速收剑入鞘,将明珠扶了起来:&ldo;是明珠啊,方才多有得罪,你不是在房中养伤吗,怎麽到这儿来了?&rdo;
他说着,看向旁边那只抖着身子大摇大摆走出树丛的仙鹤,鹤顶红里带着一点翠色,顿了顿又补充道:&ldo;竟能骑上那只脾性最为古怪的鹤。&rdo;
翠师兄又开始鸣叫起来,明珠并未理会它,只癡癡地望着护法身后,&ldo;只是想出来走走……你这剑能借我使使吗?&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