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旗扬刚走出月波搂的大门,便看见一顶软轿从远处走了过来,除了四个轿夫之外,轿旁还跟着一个小厮,那小厮何旗扬是认识的,荣国府上宝二爷身边的苕烟,在这京师也颇有几分名气。
这倒不是荣国府有多大权柄,荣国公归为国公,官至人臣,在京师也是一方人物,但京师达官贵人多的是,比荣国府尊贵的府上也很是不少。
荣国公在京师出名理所应当,但菩烟之所以出名和这位荣国公实在没多大关系。
其实荣国府除了一个正月初一出生的元春贵为皇妃,还有一桩奇事,这就是元春的同胞兄弟,名唤宝玉的。宝玉出生更加奇异,据说刚生下来嘴里就含着一枚通灵宝玉,因此才被祖母命名为宝玉。宝玉生来便只喜欢和女子玩乐,并常说女儿是谁做的男人是泥塑的”因此,女儿家冰清玉洁,男人却都是些肮脏货。
这句话可得罪了普天下的男人,不过荣国府位高极重,宝玉也只是个小孩子,对这件事情大家都只是抱着一种看热闹的态度,对于宝玉的关住也自然大增。
菩烟作为宝二爷最信任的小厮,很多关于宝玉的八卦就是从他那里传出来的。
何旗扬料到那软轿之中定然就是那位宝玉宝二爷,但他实在没有心情多呆,也不过去打招呼,率领一干捕快迅速消失。
何旗扬当时之所以说出马上雪离开京师的话语,惧怕那凌空固然是一个方面,还有一个方面则是来自浪翻云的威胁。
虽说像浪翻云那样的绝顶高手一般不会跟他这样的小虾米过不屈,但要是万一了呢?
再说,何旗扬也隐隐感觉到京师似乎将有大事发生,值此多事之秋,远离凝涡才是主道,他可不想被这凝涡卷进去,尸骨无存。
不过,何旗扬从来没有听说过宝二爷居然会关心外面的事情,只知道他是一个整天在女儿堆里厮混的二世祖,这件事情透着诡异。
不过想起余波搂三搂的那位,何旗扬终于透出开心起来。
一个倒霉的人能开心起来的原因,不外乎就是将有一个人比自已更加倒霉。
苕烟见何旗扬居然没有向自已这行人打招呼,大感奇怪,不过这份心思他也只存在心底,自从上次宝二爷出走之后便有些异常,对自已这个心腹也不像以前那样亲切,自已还是明哲保身为好。
软轿从月波搂正门而入,掌柜的正有些六神无主,看到苕烟,忙问道:“不知道这次来的是府上的哪位?”
菩烟没好气的道:“我在这儿,你说能是府上的哪位?”
掌柜的顿时明自,忙恭声道:“小的给宝二爷请安。”
软轿内一个好听的男声道:“这里究竟出了什么事,你给我讲讲吧。”
掌柜的虽然对这个只知道整日里厮混在女儿堆里的男人的叛徒不感冒,但绝不敢在面子上露出一点半点,将月波搂的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
这时候那位宝二爷也从软轿中走了出来,掌柜的一阵目眩,天下竟有如此漂亮的男人?
本来在掌柜的见过的人之中,三楼那位姑娘已经是人间绝色,当之无愧的第一美人,但这宝二爷竟丝毫不比那位姑娘差。
但掌柜的绝没有把他认为是一个女人,不止是因为宝二爷的身份,而是因为宝二爷的神情气度,举止动作里面都带着一股男子的阳刚之气。
这就是那个脂粉堆里爬出来的宝二爷?掌柜的从他身上没有看到一丝的脂粉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