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以和勤学哥回祥记的。”秦朝宁指了指他身后的钱勤学。
钱勤学上前与秦朝阳问过好,也同样疑惑道,“朝阳今日怎么来了?”
秦朝阳朝钱勤学行过礼,告诉他,“勤学哥,我如今不在祥记上工了,今日便来接幺儿归家。”
他说罢,就取下秦朝宁身上的背篓背自己肩上。
钱勤学不解,不过眼下没有张嘴询问。他叮嘱他们俩,“那你们早些归家去吧,路上小心。”
他觉得回家后向他爹打听也是一样的,没必要耽误他们兄弟俩归家的时间。
秦朝宁与秦朝阳二人走远了后,秦朝宁才抬头,睁圆了眼睛好奇问他哥,“哥,你为何要辞了跑堂的工呀?”
“你不是特别喜欢有福叔做的晌食吗。”
“幺儿……”,秦朝阳面露不忍,语气欲哭地叮嘱他,“晚点回到营地里后,你切莫感到害怕。”
“营地里那些屋子外的丧幡只是白布……只是白布而已。”
书信
秦朝宁一脸茫然,抓住他哥秦朝阳的小手蓦然收紧。
他停下了脚步,目光看着脚下的黄土,让他哥把近日里发生的事情给他说一下。
闻言,秦朝阳此时已然绷不住,心中悲愤至极,“哇”一声便放声大哭。虽然秦朝宁比他小好几岁,但是他此时此刻真的好想让秦朝宁想想办法。
他一边抬手擦眼泪,一边给幺弟讲述着事情的经过。
盐边县军户营区是昨日收到县衙派人下来通知营地里哪些军户已战殁。
该告示一出,当日里整个营区哭声遍地,好不凄凉。
营地里的老老少少追着衙役追问他们的儿子,他们的爹的尸骨何在。
然而,他们得到的答复是,尸块由临聿府城县衙派人与仵作已送至盐边县府衙了,他们即日便可上县衙领回家属。
是尸块,并不是尸首。
听罢,不少老人,婶子们当场便哭晕过去,双手扒拉着地面的泥土哀嚎道,他们当家的莫不是连全尸都没了。
那状况,简直让人闻者伤心,人人皆是恐慌不已。
当时,秦柳氏和他们兄妹俩同样被这消息震得脸色骇白。他们三人急匆匆跑出去,冲上前再三向衙役确认其中并无秦石的名字后,他们母子女三人才跌坐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