买纸张笔墨,怎么算,都会比买书便宜。
趁着夫子还没来到学堂,他继续埋头苦写。
不得不说,约四万八千四百字的罚抄,真的让他长记性了,深刻记住了凡事需多加忍耐。加上现在又多了三需要抄录,他连字都写得好了不少,运笔更加熟练。
但是梁梓稳任凭他如何规劝,还是至今未写过半个字。
秦朝宁便放弃了劝说。
他觉得,梁梓稳或许志不在科举。据梁梓稳所言,梁梓稳的外家,加上他娘亲都在临聿府城经商多年,颇有家资。
没一会儿,孙夫子捧着一沓课业进来。随着他的出现,学堂里的蒙童们顷刻间鸦雀无声。
待孙夫子落座,蒙童们各人起立,站直腰板,恭敬地行作揖礼,“学生等人给夫子请安。”
“坐下吧”,孙夫子抬手示意道。他把课业摊开,逐一点名让他们取回。
“我让尔等从《千家诗》中分别找出描写春夏秋冬的诗,写上自己的感想上交,尔等看看自己交的都是什么?”
“《千家诗》里面那么多首诗,你们都找不全五首?”
孙夫子一边派发课业,一边训话他们。待他喊到梁梓稳上前,顿了顿,恨铁不成钢地让他伸出手掌。
“啪”一声,戒尺落下,梁梓稳面不改色地站好听训。
“我让尔等摘抄五首诗,尔何故只交一首,还是描写思乡之情的一首。”
“既然你对《千家诗》如此这般瞧不上,月内你把全文抄五遍”,孙夫子对梁梓稳交待。
“若你如期未交,我就让门房去请县丞和县丞夫人来一趟。”
听罢,梁梓稳猛地抬起头:“……!!”
“秦朝宁”,孙夫子喊道,摆手让梁梓稳回去。
梁梓稳一霎间丢魂失魄似的,蔫得小脑袋半垂着,脚下如灌铅般挪腾。
秦朝宁起身上前去,经过梁梓稳身侧拉了拉他袖子,提醒他孙夫子还在看着呢。
仪容仪态,书院里也是严抓的。
梁梓稳抬眸给了他一个伤心欲绝的眼神。
秦朝宁:“……”
倒也不必。
等秦朝宁双手接过孙夫子递的课业。孙夫子缓缓看了他一眼,“五首诗虽无挑错,但是你对诗的理解如清汤寡水,平铺直叙,半点真情实感皆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