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等他走几步,梁梓稳捧着自己的哺食跟上了他,挨着他并排走。
秦朝宁停下脚步,朝他眨了眨眼:“……?”
“一起吃饭”,梁梓稳悄声,颇为难以启齿地说道。话毕后,他面红耳热。
不太理解他为何来这么一出,秦朝宁没动,静静地看着他。
梁梓稳抿了抿薄唇,和秦朝宁对视着,艰难说道,“如果我和你交好,他们就不敢找我报复。”
“……”
好家伙,这是几息之间,你究竟想了多少的弯弯道道。
秦朝宁想了想,默认了他跟着。
看在纸张笔墨的份上,也希望两边有个平衡的缓冲别再冲突,罚不起,当真罚不起了。
他总不能常假、旬假归家时,当父母亲、大哥、二姐问起这些天在私塾学了什么,告诉他们,没学到多少,但是罚抄了几万字!
梁梓稳的到来,让他们这一桌子更加热闹了。柳三郎特别友好地接受了这个新的小伙伴,还给他展示自己在宣纸上画的王八。
秦朝宁安静地吃着木薯鸡蛋蒸饭,被梁梓稳一脸乖巧、待人热情有礼的作态,看得隐隐牙酸。
钱勤学和柳大郎、柳二郎见秦朝宁第一日来书院便交到了好伙伴,均是为他感到高兴,同时爱屋及乌,对于梁梓稳多有关爱言辞。
吃过哺食,秦朝宁、柳三郎、梁梓稳一起同行回西耳房的蒙童舍号。
他们三人有说有笑,启蒙班甲班其余五人驻足看了他们的背影一小会。
梁梓稳很少遇到柳三郎这般好哄的,几乎他说啥,对方都能满眼的信赖之情。
他觉得自己加入这个“团体”不愧是明智之举!
“都是好兄弟了,待会我要搬东西去宁哥儿的肆号舍号,你们来不来帮忙?”梁梓稳对柳三郎说道,不过目光却朝秦朝宁瞥了瞥。
“来!”柳三郎瞬间应道。
秦朝宁:“……”
招惹了一位有八百个心眼子的舍友。
最后,三人跑了几趟,累得气喘吁吁,才把梁梓稳的物什全部,一件不漏地搬到了肆号舍号。
柳三郎累到了,哭唧唧地拜别离开,要去洗漱睡觉。他的舍号在后排,还得走上几步路。
秦朝宁看着原本空旷的舍号,如今被梁梓稳的家当塞得琳琅满目,心情有一丝复杂。
在既来之则安之的心态下,他拿巾帕擦了擦汗,趁着眼下天色还亮堂,在二尺长的小书案摊开了纸张笔墨,开始默写《弟子规》。
至于《论语》,他还得抽空去藏书室看才行。
一对于现在的他而言,凿实太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