邬长筠哪有空,只说:“等下要拍了,走不开,让小师上。”
“不成啊,那位爷点名要你上台。”
“那就让他等着,我八点结束。”
“我的小祖宗,你这不是为难我吗?”
“你不是在为难我?”
僵持之下,导演过来了,听了前后事,笑说:“小事小事,你去吧,今日就早点收工,让大家都回去休息。”
“不用,照正常进度来就好。”
“小邬啊,拍戏没这么死板,你有事就去忙,以后也是,跟我说一声就好。”导演朝后喊,“今天就拍到这里啊,大家辛苦了。”
班主借话赶紧应下:“那就谢谢导演了。”他拉了拉邬长筠,“你看。”
邬长筠推开他的手,迳直朝外头走去。
到红春戏院后台,邬长筠去化妆,班主倚在旁边同她搭话:“我看导演对你挺好的啊,挺通情达理的。”
邬长筠快速涂着油彩,“嗯”了一声。
班主又问:“拍戏累不累?”
“嗯。”
“要不别拍了,我给你涨工钱,唱一场,多加五十个铜板。”
“不拍是不可能的,涨钱倒是可以。”
“……”班主赔笑,“现在戏班不景气,能撑得住场子的没几个了,你还总没空。”
邬长筠拿上笔,抬眸瞥过去一眼,看他一脸愁容:“只要我不忙,还是会过来唱的,就是得麻烦你排戏了。”
“不麻烦不麻烦,你还记挂咱这戏班子就好。”
邬长筠同他说句好话:“我这种情况特殊,希望你多担待。”
“这是哪里话。”
等着的是位精瘦的老头,穿一身紫色大褂,手里盘着珠串,邬长筠晚上台两分钟,刚开腔就站到台前指着她骂。
邬长筠见惯这种事情,世人瞧不上唱戏的,甭管达官贵人还是贩夫皂隶,张口闭口都是下贱的戏子,谁都能踩两下。难听的话她听过太多了,生气是肯定的,但又不能当众发火,毕竟在台上,戏不能停。
骂了会,老头也累了,喝口茶,晃着脑袋认真听起来。
唱完两场,邬长筠卸了妆,疲惫地回家,匆匆洗了个澡,倒床就睡。
……
杜召手里好几项产业分布于不同地点,为免到处跑,设了个总部,除了偶尔下去巡视,各厂的负责人汇报工作大多都集中过来。
李经理新招了一个女秘书,穿着暴露,踩着高跟鞋“哒哒哒”来回走。
杜召老远就闻到一股刺鼻的香水味,本就没睡好,被熏得头晕,更加心烦意乱,直接叫她结日薪走人。
晚上,永心广告社的张老板请客,还带了个当红女明星徐静语作陪。
张老板把人推荐给杜召:“杜兄,听说你那酒庄新出一款酒,要换宣传画,你看静语做海报女郎怎么样啊。”
杜召看一眼,觉得没什么特别之处,还没邬长筠漂亮。但是总体还算过得去:“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