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姨抽了几口,看向李仁玉,如此销魂之物下,他还是愁眉不展,便叫吴妈出去,问他:“老爷最近有什么烦心事?”
李仁玉懒懒道:“还不是烟土的事。”
“出岔子了?”
“先前一直跟九头帮做生意,那蔡三万是瞒着背后大老板偷偷做的,昨天晚上被那杜老板发现,场子都给端了。”
“杜老板?”
“新起之秀,听说还是毛头小子,涉足不少行业,黑白通吃,不简单啊。”
“要不要找个机会拉拉关系?”
李仁玉吐出浓浓的白烟:“再看吧。”
……
杜召投资了很多产业,有些是亲力亲为,有些交给别人管。
年初和九头帮的人合作,弄了个洋舞厅,消费高,来玩的大多是外国人,表演的姑娘们也都是金发碧眼的,地下还设有赌场,西方那套玩法。
昨天得消息,舞厅下头的赌场出了点问题。晚上应酬完,杜召便坐车过来看看。
舞厅表面看上去风平浪静,与平时无异,地下已经被戳了个大窟窿。
白解带人先到了,他底子好,在家休养半月,已经康复得差不多了。
赌场被清了空,里面仍烟熏雾缭的,浓浓的味道经久不散。
经理早已侯在里头,杜召走进来,到长桌那头坐下,随手接了根雪茄:“你们老大呢。”
“在路上。”
杜召穿了黑色西装、黑色衬衫、黑色领带、黑色皮鞋,连西服口袋里折叠得一丝不苟的方巾也是纯黑色,这一身显得身形更加颀长,看上去也更阴戾,叫人觉得压抑。
他点了火,吸口雪茄,眯着眼看浓烟后的人,轻描淡写道:“再等五分钟,不来,我填了这。”
“听听杜老板这话说的。”人没现影,声先过来了。
杜召往半透的花玻屏风后看去,只见蔡三万风尘仆仆地赶过来:“有点事耽搁,对不住,兄弟,来,先喝一杯。”
蔡三万拿瓶洋酒,给杜召倒上。
“三万,我们之前可白纸黑字写了清楚,不碰烟土。”
蔡三万叹口气:“兄弟,不是我破坏规则,实在是这里头的利润太大了,实不相瞒,我一直想找机会告诉你,大家有钱一起赚,是苦于不知如何开口啊。况且,这也不是劳民伤财的事,来这玩的,不是洋人就是钱多到没地方花的。”
杜召冷笑一声,拿起杯子,将里头的酒缓缓倒在地上:“你这鬼话编得比屁还响。”
蔡三万身后的手下闻言怒了,拿起枪指着杜召:“怎么说话的!大哥给你脸,别不识好歹!”
杜召身后四人同时拔枪指着他:“放下。”
蔡三万一巴掌甩过去,把手下的枪直接打在地上:“你他娘的熊心吃了豹子胆,也不看看对面坐的是谁,跪下。”
这手下是个新来的,不熟眼前的主,还恼着,没头没脑抱怨了句:“他侮辱你!”
“跪下!”
手下不服,蔡三万一脚踹下去,叫他双膝跪地。
杜召悠闲地抽了两口雪茄,俯视不远处跪在地上的人:“三万,你的人手挺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