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边的小店头顶有个电视机,电视机里在放电视剧,里面有个日本大佐,用奇怪的口音说:“中国有句古话,叫识时务者为俊杰……”
识时务者为俊杰。谢灵曜忽然一瞬间觉得自己做错了,他无论如何不该挑昨天说这件事,那原本是严敬尧最开心的时候,他不应该在这个时候说的。
可是这份愧疚,他说不出口,他唯一能做的,只有把自己碗里那条黄鱼夹起来,悄无声息地放到了严敬尧的碗里。
加油谢小葵
“谢灵曜。”严敬尧淡淡地开口,“你再这样,我会以为你舍不得我走。”
“那你呢,你为什么不留我?”
严敬尧顿了一下,他今天第一次笑起来:“我相信你是深思熟虑之后才跟我提的,但凡你还有一点留恋,我不信你会在昨天,趁我最开心没防备的时候,背后捅我一刀。”
“我不想自讨没趣,你不是觉得我很自负吗?”严敬尧的声音低哑下去,“你说的没错,我的确很自负,但平心而论我对你……”
“你别往心里去,对不起。”谢灵曜慌忙解释。
这几句话句句往他心窝上戳,他难受极了。
“我对你……也还可以吧。”严敬尧自嘲地笑了一下,“陛下,你是第一个当着我的面,直接跟我这样说的人。”
谢灵曜无言以对,他的手攥得发白,什么都没说。
他很愤怒也很委屈,更多的是觉得自己罪大恶极,他头一次觉得自己不配,像他这样忘恩负义的人,不配得到那么多的爱。
一碗面给谢灵曜吃得怀疑人生。谢灵曜垂头丧气地从面馆里出来,从此以后再也不是高冷的皇帝了。
吃完饭,严敬尧送他去新居。谢灵曜魂不守舍地跟在后面。
严敬尧给他租的新家,小小的一居室,虽然不大但很干净。谢灵曜进了屋,严敬尧站在门口把钥匙给他。
谢灵曜伸出手去接那把钥匙,那串冰冷的钥匙,让他从指尖到心上都窜起一股凉意,不由得打了个冷颤。
严敬尧没有松手,他紧紧攥着那把钥匙,僵持在原地。
谢灵曜深吸一口气:“你什么意思?”
严敬尧凝视了陛下好一会儿,淡淡一笑:“谢灵曜,你知道这是哪里吗?”
“我不知道。”谢灵曜表现出了相当程度的坦诚,他直言不讳,“我不认识路。”
“好啊,陛下可真是艺高人胆大,完全不认识路刚才也不问我一声,你明天还出得去吗?”
“明天的事明天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