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敬尧困惑地把自己的杯子递过去,谢灵曜如临大敌,连连摆手,倒退一步,捂着嘴不停地咳嗽。严敬尧看着,脸上浮现出一个浅浅的笑意,他忽然低下头,掰开谢灵曜的手,飞快地在谢灵曜的嘴唇上亲了一下。
谢灵曜当场就止住了咳嗽,他的眼睛瞪得溜圆,像被点穴了似的定在原地,一动不动,他简直不能呼吸了!
严敬尧倒是一套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他不仅亲了一口陛下,趁着陛下发呆,把水杯递给他。谢灵曜急需做点什么掩饰尴尬,于是故作镇定地喝了一口水,终于把一口气给顺了过来。
看到陛下不咳了,严敬尧笑着把水杯取回去,他什么都没说,只是朝谢灵曜笑。这个笑容神秘又甜蜜,在迷幻的灯光之下,充满了让人神往的悸动。
这时候要不要说点话?谢灵曜心里七上八下,但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好点了没?”严敬尧忽然歪过头来关心他,忽地一下又凑到他面前。
谢灵曜没说话,点点头。
“谢贞明,你真可爱。”
趁着陛下还在发懵,严敬尧忽然又凑过来,在他嘴唇上咬了一口。
这一回停留的时间比较长,谢灵曜发懵的时间也更长了,他甚至慌乱之下,两眼一摸黑,干脆闭上了眼睛。
在大约十秒钟的时间里,他沉浸在这个甜蜜的吻里。这是一个很轻、很轻的水,就像一杯苏打水,不强烈,但很润,咽下去时有一种沁入脾肺的清透。在这个吻里,除了甜蜜的感觉,没有别的,谢灵曜感唯一的感觉是:真好,他此时此刻陪在我身边。
【作者有话说】
出现了进展!本周五恢复正常的更新(但还是得看榜单
祸从口出
待到四五点的时候,酒吧里的人渐渐多了起来,人一多,谢灵曜就觉得不舒服。如严敬尧所言,酒吧是充满刺激的,依赖高强度感觉的地方,有的人在这样的场合里会觉得开心,但还有人会觉得厌烦。
谢灵曜作为一块冰,短暂地热乎了一下,但也就温暖了这么一下,人一多就又马上变冷。严敬尧无所谓,人多人少好像对他都没什么影响,人少他就慢悠悠地喝水,人多了他就挨过来跟陛下挤一挤座位,贴着谢灵曜,偶尔跟周围的人聊两句话。
谢灵曜经常会觉得,真要他们两个比,严敬尧其实要更加冷一点。一个真正冷淡的人,是不在乎周围环境的变化的,无论身边人多人少,好像都无法影响严敬尧的判断和选择,他永远都是这副不被任何人打扰的样子。
对我一个人热情就够了,这样不是更好吗?谢灵曜这样想,只是严敬尧始终不把那句话我喜欢陛下说出口,他就始终不能感到心安。
令人眩晕的灯光,酒精和音乐加持,他知道人很容易受此蛊惑,滋生出许多荒谬的错觉。那些爱如浪涌,在瞬间的激荡之后,会迅速退去。
人心像海,胸中总有浪潮汹涌,也还有深不见底的漩涡。
严敬尧轻声问他;“谢贞明,你在想什么?”
“没什么。”
“你精通射箭,所以手里的伤,也是因为这个留下的吗?”
谢灵曜很惊讶,没想到严敬尧会问这个,他自嘲地一笑,调侃道:“是啊,一次失误。”
“失误?”
“我有两个哥哥,一个比我大五岁,一个比我大三岁,按照皇室的规定,从十五岁时男子必须学习射箭。”谢灵曜想到,这好像是他第一次开口说自己的往事。
他不想倾诉任何不平,就算那些事以往让他难过,他也不喜欢对着别人倒苦水。只不过如果严敬尧对这些感兴趣的话,他也可以说几句。
“我十四岁当上皇帝,最开始,并未觉得与以往有何不同。我儿时什么都不懂,那年不过才十五岁,初学射箭,武艺不精。趁着一次巡猎,我的兄长想要趁机杀我,取而代之。”谢灵曜说到这里,不自觉笑了一下。
为什么要笑,因为苦涩的事,总是笑着说出来会更轻松一点吧,所以他笑着说:“可惜刺客一箭射偏,我抓住了那支箭,所以伤的最重的也不过是手,他们想杀我,真是痴心妄想。”
严敬尧皱着眉,把陛下的手抓起来,那双手刚刚碰过水杯,指尖凉凉的,湿漉漉的,往他手心里一捋,陛下打了个哆嗦。
“疼不疼?”
“现在说有什么用?早就好了。”谢灵曜哼了一声,心想早你干嘛去了,再一想,早些时候你也不知道在哪儿,罢了,我又不认识你,遂又翻了个白眼。
“现在也不晚啊。”严敬尧把谢灵曜的手抓起来,轻轻地呼了呼,谢灵曜觉得掌心像被一株小草抚过,有点痒,他实在没忍住,笑了起来。
“你看,安慰你你会开心啊。”
谢灵曜笑了一下,马上不笑了,他故意绷着脸,但又觉得这样太过分了,于是又笑了一下。
约会真开心。
周围的人越来越多了,反正约会的内容都已经完毕了,谢灵曜觉得可以回家了。
谢灵曜感受了一下酒吧的氛围,知道了人们都挤在小黑屋里面干什么,就没有更多的兴趣了。他的时代没有这种地方,所以他感到好奇,很想知道这拨人聚在一起干什么。
知道怎么回事以后,他觉得还不如回家去过二人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