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股烧烤味中间,谢灵曜还闻到了摄像机特有的机械味,淡淡的香烟味,以及演员身上特有的化妆品的味道,属于他自己的玉兰花,被深深埋在了这些气味之中。
好……性感。谢灵曜继续神游,他嗅了好一会儿,才恍惚发现严敬尧抱着他,挤在皮皮的饭盘边上。
皮皮正在暴风吸入狗粮,没瞧见它的主人已经去rua别人了,于是严敬尧干脆把陛下整个搂在怀里,一顿乱揉,这里摸摸,那里贴贴。
谢灵曜不觉打了个激灵,他喜欢被这么抱着,喜欢一脸疲惫的严敬尧来找他依靠,他很喜欢,一碰就感觉到了迷恋,还想跟他接吻。
昨夜他孤枕难眠,一大早上浑浑噩噩,现在这个人站在他面前,这样抱着他,谢灵曜的心在狂跳。
窗户纸就在眼前,比谁更能忍的时候到了。
谢灵曜不反抗,严敬尧也不说,气氛距离“生米煮成熟饭、干柴烈火、醉生梦死不知昼夜”,就差从客厅到卧室的几步路了,硬生生卡在了原地。
严敬尧拍了拍他的背,陛下一阵一阵地打激灵,他就像一只被刺挠得爽了的刺猬,整个都炸毛了,心里蠢蠢欲动。但尽管如此,他还是挣扎着提了一句:“先去睡一会儿,一会儿我叫你。”
【作者有话说】
陛下由于偶像包袱太重以至于错失良机(⊙︿⊙)
下一章又要周五嘞~
陛下的赏赐
严敬尧很听话,他松开谢灵曜,耐人寻味地看了他一会儿,看他像个被审讯的嫌疑犯似的紧张万分,莞尔一笑,轻声说:“好,你别忘了,半个时辰。”
总算走了,谢灵曜松了一口气,他在桌前坐下,瞧见桌上还有给他买来的小笼包和豆浆,本来他是很喜欢吃的,但是现在,顿时感觉都不香了。
到嘴边的鸭子就这么飞了!啊!这么大的一块肉没吃到,谢灵曜已经不在乎桌上这点小笼包了。
谢灵曜轻叹一声,给自己倒了点醋,他现在就是个打翻的醋坛,心里翻江倒海的酸。他吃完两个小笼包,想起来昨天晚上,严敬尧跟他打电话时说的那句:是他自己想知道答案。
那么,这个人彻夜难眠、是因为时刻想着他、无心工作了吗?他很想知道,可他又不想问,明明没有第三个人,他心里却患得患失,只好在桌边索然无味地啃小笼包。
虽然古今有别,但大家都是土生土长的中华儿女,含蓄的基因一脉相承。严敬尧在国外上了几年学,却并没有在行为举止上变得更加abc,如果他不说,甚至压根不会有人觉得他留过学。这种极难被环境影响人,只要他自己不松口,那么旁人就很难强迫他做任何事。
吃完早饭,谢灵曜看了眼挂钟,还有四十五分钟。鉴于最好还要洗个澡换身衣服,顺带吃口早饭,谢灵曜决定再给他睡半小时。
严敬尧睡觉的时候很安静,谢灵曜轻手轻脚走到他身边,并没有把他吵醒。在现代人或多或少都有点失眠的情况下,严敬尧简直是个睡觉天才。谢灵曜这段时间,发觉严敬尧醒着的时候都在做事,回家累了就倒头就睡,哪怕是第一天他来这里,他把一个陌生人领回家,也照睡不误。
谢灵曜站在床边,琢磨着他到底是一个怎样的人。
这样的人……其实内心是更冷酷的,因为他并不会把许多事记挂在心上。谢灵曜在剧组,多多少少听周围的人说起,演员们入戏出戏都得要一段时间,拍摄完毕,工作人员总是很难睡着。
但掌控着整部影片,对演员情绪最敏感的导演,却可以毫无障碍地倒头就睡。严敬尧是个工作认真乃至严苛的人,只要达不到他的要求,他就会一遍一遍地要求重来,但在深夜,人最感性和脆弱的时刻,他不会被什么人或事动摇。
谢灵曜在床边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看,无法遏制地抱有这样的揣测,严敬尧绝对,绝对是个外热内冷的人。
那么,他为什么昨晚要说那样的话呢?是骗人的吗,他对谁都这样说?还是为了电影能拍完,故意说好听的安抚自己的情绪?
对他而言,自己是特别的,让他产生了动摇的人。
谢灵曜不好判断。
人心诡谲,谢灵曜向来谨慎,不愿冒这个风险,他还要再观察一段时间。
就这样思考了半个小时,还剩下十五分钟的时候,谢灵曜无情地把严敬尧叫醒。
严敬尧刚睡醒,不肯起来,抓着谢灵曜的手盖在脸上,当毛巾揉来揉去。
不至于,绝对不至于,谢灵曜知道他已经清醒了。都同床共枕这么多回了,他非常清楚,严敬尧不是个醒了之后会赖床的人。
那现在这是在干嘛?
谢灵曜闪电般地缩回手,冷峻地说:“时间所剩不多,你快点起来!”
有些人就当没听见,仿佛聋了。
“孤给你开了热水器。”谢灵曜觉得自己吐字艰难,他虽然语气冰冷,但脸上发热,话还感觉难以启齿,“去沐浴更衣,桌上有吃的,孤给你泡了咖啡。”
严敬尧就等着这句,听到这儿揉了揉眼睛,爬起来冲陛下含蓄地笑了一下。
谢灵曜就猜到他就等着这句,但无奈被他笑得心跳漏半拍,所以他更加羞耻了,他心中痛恨自己被钓着,但又无可奈何,冷哼一声出去了。
时间有限,谢灵曜不得不给严敬尧准备好了一切,要不是因为赶不及了,他才不会做这种事情,谢灵曜边收拾屋子边叹气,不停地瞄着墙上的钟还有卫生间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