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之鹤辗转难眠,当妻子提出这条建议之时,他豁然开朗。
他亲眼见识过妻子的武力值,当街把个恶霸打得满地找牙,完全有能力保护太子妃。
实在是解了他的燃眉之急,他一大清早便急不可耐地将妻子送进了宫。
夫妇两个一唱一合,大有柳烟钰不答应便是为难于他们的意思。
最终,柳烟钰应承下来。
她让凝儿将偏殿另一间房收拾出来,专供姜素雪居住。
既然是保护她的,住远了肯定不行。
住在偏殿正好,她这里有个风吹草动的,姜素雪一准能听见。
陈之鹤离宫前将姜素雪叫到院子里,千叮咛万嘱咐,嘀咕了半天才转身离开。
凝儿远远瞧见,进屋告诉柳烟钰:“太子妃,陈将军似乎对将军夫人不太放心,叮嘱半天,奴婢瞧着将军夫人神色不耐,恨不得他快走,可他还在喋喋不休,不知道在叮嘱什么。”
“本宫心里总觉得不踏实,好端端的一对夫妻,因为本宫不能住在一起……”
“太子妃,您实在是多虑了,他们夫妇现在的相处模式,总好过他跟随太子去了边疆吧。若陈将军去了边疆,将军夫人见不着摸不着的,现在起码想见便可以见,很是方便了。”
凝儿如是说,柳烟钰想想也是,心里感觉舒服了些。
曦妃这一死,宫里表面恢复了一种平和。九皇子在葬礼上恸哭失声的样子,人人都瞧见了,但葬礼结束后,他像变了一个人,安安静静待在自己的院子里,温书习字,骑射武术,只一门心思精进自己。
皇上去彤妃宫里的频次多了起来,彤妃俨然成了宠妃,一时风头无两。
皇上照旧免去了柳烟钰的晨昏定省,她也乐得自在,白日里和姜素雪喝茶聊天,哄麟儿玩耍,偶尔去向彤妃问安。
这日,彤妃差人来请柳烟钰,说是身子不适,烦请她去看看。柳烟钰只能前往。
姜素雪和凝儿跟随她左右。
临出门时,柳烟钰瞧着凝儿身边的姜素雪,神色间有些无奈,“陈夫人,你其实不必时时守在本宫身边,几个月过去了,本宫这不是好好的?一点儿事情没有。”
大家纯粹是多虑了。
还生生将姜素雪耗在东宫。
柳烟钰内心多少有些歉意,将军夫人不该如此。
姜素雪柔柔一笑,“太子妃,您这话都说了多少遍了,臣妇愿意待在这宫里,臣妇愿意陪在您的身边,您就不要在意臣妇,想做什么随心去做。”
如此,才不枉她待在她身边的意义。
柳烟钰无声地叹息。
外面寒风呼啸,她裹紧外袍,慢慢走出去。
彤妃屋里暖意融融的,柳烟钰进去后,接着脱掉外袍,穿着的话,很快会出一身的汗。
“太子妃,快到本宫这边坐。”彤妃表情热络,冲着柳烟钰直招手。
柳烟钰坐到彤妃旁边,“娘娘,您怎么看着有气无力的?还有,您的脖子怎么了?”
脖子中央一大块青紫,很是扎眼。
彤妃挥退众人,她执起柳烟钰的手,“本宫想跟你说几句体己话。”
细瞧之下,柳烟钰表情微变,“敢问娘娘,您脖子上,这是,掐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