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之鹤心里不知道多感激眼前这个小奶娃,幸亏他福大命大,要不然,自己这会儿得以命相抵。
胥康眸子乌沉,“那老嬷嬷呢,孤可还记得,你说她一个时辰未归,浑身狼狈不堪,裤子都被撕破了,半条腿光着,上身衣物还沾着不少东西,邋遢得不成样子。”
胥康不提这茬还好,一提,陈之鹤心里就哆嗦。当初可是他查到的结果,给了太子误导,以至于太子耿耿于怀,误会自己与一个糟老婆子颠鸾倒凤了一宿。太子嘴上虽然没说什么,但心里止不定多闹心呢。
那可是太子殿下的初夜啊。
差点白瞎了。
“这个,”他面露羞愧,“臣也细查了,有村民瞧见过她,说是她在树林里出大恭,出完后,遇到寻味来的狗,她以为狗要伤她,跟狗撕打了两下,村民上前止住了狗。老嬷嬷裤子被狗拽下了一截,衣衫不整就走了。在客栈门口歪坐了一段时间,后来就摇摇晃晃回去了。”
这回查得细,见人就问,果然有大收获。
胥康眼神凉薄。
陈之鹤只觉耳旁嗖嗖刮过一阵阴风,他羞愧难当地垂首:“臣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还请殿下责罚。”
这个时候说破大天,也是他的错。
事隔近一年,胥康终于对那晚的事情有了相对准确的了解。
但那晚他中毒之后神智不清,个中过程,他完全没有记忆。
每每想到这点,他都备感懊恼。
他道:“罚半年俸禄,下去吧。”
陈之鹤立时松了口气,半年俸禄而已,他终于可以把压在心头的大山给挪开了。
他脚步轻松地往外走,在门口遇到曾泽安,他顿住步子,招了招手,曾泽安靠过来。
“陈将军,有事儿?”
“太子妃还安好吧?”
曾泽安瞪他,“你还有心思挂念这个?”
“这不是觉得对太子妃感到内疚吗,希望太子和太子妃一切安好。”
他现在特别后怕,“当时我为了殿下着想,还单独面见太子妃,请求她解决掉小主子的问题。幸亏生产那日殿下及时赶到,否则……”
否则真是遭了大孽!
“陈将军,”曾泽安指指侧方,“你最该感激的应是小主子,是他福大命大,救了所有人。”
陈之鹤感激涕零的,“是啊,逢凶化吉。小主子定是老天爷派下来的吉星。”
*
柳烟钰差人将奶娘的住处安顿好,麟儿离着自己近,她随时想看可以随时抱到怀里。
粉粉嫩嫩嫩的小奶娃,怎么看也看不够。
“凝儿,你的绣功最好,这件衣服,麟儿穿着真好看。”
“太子妃喜欢,凝儿再做。”
柳烟钰唇角上扬,“麟儿真是讨人喜欢。怀孕的时候就不闹人,生下来更是省心。吃奶之后,乖巧得很。”
凝儿表情新奇地看着柳烟钰,后者察觉到她的目光,笑着问:“怎么这么看着我?”
“太子妃昨晚回来便心事重重的,这会儿终于笑了,奴婢觉得您笑起来好看,您得多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