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毕,凝儿依着嘱咐,规规矩矩端来了安胎药。
柳烟钰眉头都不眨,端起碗,咕咚咕咚喝尽。
喝完,将碗放到桌上,她拿起绢帕,轻轻拭去唇边残留的一点儿黑渍。
整个过程,胥康一眼不眨地看着。
柳烟钰没有表现出半丝地扭捏。
待下人散尽,胥康静静开口:“你不问问是什么药便喝么?”
柳烟钰微怔,刚才凝儿端过碗来,什么也没说,她也什么没问,直接喝。
她想了想,道:“我,还有选择的权利吗?”
哪怕是毒药,她可以选择不喝吗?
只要胥康想她死,她就必须死。
别无选择。
生与死,只在胥康一念之间。
胥康垂下眼睫:“你知道就好。”
其实柳烟钰在嫁进东宫且不知道自己有孕之前,便已经看淡生死。
生不由己,但死总可以选择的。
有人说皇宫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
她暂且一试,等试不下去的时候,不等胥康下手,她会自行了断。
新婚夫妇去请安的时候,皇上和皇后娘娘已端坐在大殿上首。
柳烟钰和胥康齐齐跪拜。
请安之后,两人站立一旁。
皇上目露赞许。
“烟钰这名字不错,温柔娴淑,与太子倒是相配的。”
他并不避讳皇后娘娘,“只是这头几日不免要委屈太子妃了,太子身子不适,完全康复还需些日子。”
柳烟钰恭敬回复:“多谢皇上挂怀,烟钰没有任何委屈。”
皇上转而问道:“胥康,一月之内你的身体确定能康复吧?”
大婚之前,胥康在皇上面前承诺,一月之内,隐疾必然会治愈。
胥康:“是的,儿臣能感觉到这两日身体有所好转。”
他照实说毫无起色,看到的是皇上日渐皱紧的眉头。
无奈之下,大婚前夜,他才撒下谎言,以慰君心。
皇后娘娘自是半信半疑,她装作欣慰地拍了拍胸口:“这真是天大的好消息。”
她可不能让胥康如此称心如意。
她道:“皇上,刚刚玉姑姑说,太子妃家人紧急求见,是不是,让他们进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