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儿心情跌宕起伏,她无精打采地问:“小姐,二小姐说得是真的吗?”
“想那些干嘛?”柳烟钰难得地笑了笑,“嫁过去不就什么都知道了?”
“小姐还能笑得出来?”
“有什么笑不出来的?车到山前必有路,别提前给自己找麻烦。”柳烟钰摆手,“好了,去备餐食吧,我饿了。”
柳昕云气冲冲回到母亲的院子。
丽姨娘见她阴晴不定的,“怎么回事,刚才不还乐上了天,这会儿又气上了?”
忍了忍,柳昕云问道:“母亲,秦之树这人如何?他真的小妾姨娘无数,还在青楼有相好的?”
丽姨娘吃惊:“你听谁说的?”
“还能是谁?”柳昕云嘟着嘴巴,“她说得很肯定,像是真的。”
丽姨娘将手中的布匹往旁边一推:“别听她信口胡说,秦之树如何,一直待在寺庙里的她从何得知?她肯定是说出来故意气你的。”
丽姨娘内心也不确定,但为了安抚女儿情绪,她得硬着头皮这么说。
“娘把握吗?”因为是自己的终身大事,柳昕云格外认真,“娘,你必须打听清楚了。你不打听的话,我自己去打听。”
为了女儿,丽姨娘自然是满口应承。
入夜,柳德宇从宫里回来,丽姨娘侍候他用过晚膳,瞧着他脸色没有什么异常,这才小心翼翼地说道:“老爷,今天云儿在外头听到些不像话的传言,也不知道是真是假,但关乎咱们柳家,所以想跟老爷说下。”
“什么流言?”
“外头都传当今太子有隐疾。”
丽姨娘说完,盯着柳德宇的脸,仔细观察他脸上的表情。
“流言就是流言,只可听不可言传。”柳德宇表情严肃,“我本不想跟你提的,毕竟是当今太子的事情,万一有什么闪失,我们担当不起。”
“这么说,太子有隐疾的事情是真的?”
柳德宇点了点头。
“这,这,”丽姨娘喜上眉梢,可嘴里还得说着伤心的话,“这让我们烟钰如何是好?”
她用袖子掩面,遮住自己的喜意,故意抽咽了下,“苦命的烟钰啊!”
她想挤出滴眼泪来,可呜呜了两声,一滴泪也挤不出来,只好作罢,装模作样地拭泪:“我真替烟钰伤心啊。这还不如让她一直待在寺庙呢。”
柳德宇对大女儿没多少感情,他安抚地搂住丽姨娘:“你就是太心善,烟钰这孩子命格不好,这是她应得的。生死有命。别管她了。秦夫人不是说了吗,烟钰是烟钰,云儿是云儿。烟钰是好是坏,都不会影响云儿,这就足够了。”
丽姨娘果真派人去打听秦之树。
她派的是府里的红儿姑娘。红儿姑娘年纪不大,但惯会察言观色,所以特招丽姨娘喜欢。
红儿依着丽姨娘的吩咐,茶馆酒楼转了圈,没打听出个所以然,之后去了青楼,逮住个要出门的小厮问了问,小厮摇头:“来这里的官人多了,哪记得谁是谁。你说的秦之树秦大人,仿佛听说过。”
红儿不甘心回去,干脆去了秦府附近。
见有个妇人出来采买,她磨磨蹭蹭跟了上去。
跟了许久,妇人察觉有人跟踪回过头来,红儿才上前,递上一盒胭脂:“我是柳府的丫头,想着以后要跟着小姐到秦府,想提早认识个人,到时候也能方便些。”
秋姑是秦夫人身边的人,眼光老辣独到,一眼就瞧出红儿所为何来,她大方接下胭脂,“原是红儿姑娘啊,我是秋姑,以后咱们就是一家人,不必客气。”
“那秦少爷,好相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