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想,问道:“除了红斑之外,殿下还有何感觉,请认真说与臣妾听,臣妾现在不是您的太子妃,臣妾是您的医女。”
她要听到实话。
“浑身无力,嗓子如刀割般疼,身上痒痛难耐,没有胃口,现下头也有些痛。”
胥康乖顺如一只大猫,老老实实陈述自己的病情。
柳烟钰听罢,手扶着腰部慢慢走到院中,对着院墙外道:“曾总管,麻烦你去找几味药,苍术、艾叶……”
曾泽安一一记下。
“要多找些中药来,找来之后,用中药煮水,煮好后全部放到门口,餐食也是,不许你们往里送,一日三餐放到院门外,我自会去取。太医要熬的中药,两副并做一副,一日三次,熬好送来。另外,送些干净的被褥和太子要穿的里衣。”
曾泽安哽着声音:“太子妃,您辛苦了。泽安想进去照顾殿下。”
凝儿:“小姐,奴婢贱命一条,愿意侍候您和殿下左右。”
两个忠仆都愿意豁出一条命。
“曾总管,凝儿,我知你们忠心。你们的命可以不要,可其他人呢?你们都进来了,谁来帮我送东西?谁能贴心为我与殿下操劳?”她声音决然,“绝对不许进来,你们尽力照我说的去办就好。”
曾泽安和凝儿在外头虔诚跪安。
一切安排妥当,柳烟钰回到屋子,将桌上的残羹剩饭收拾到门外的泔水桶里,之后拿起扫帚扫地。
她大着肚子,动作笨拙,做起事来,歪歪扭扭,像只大笨熊。
但她不急不躁,动作虽缓,一样一样也逐渐做完。
胥康人躺在榻上,眼睛半睁着,安静看着她笨拙的身影里里外外的忙碌。
杂乱的屋子,变得整洁干净。
午膳、汤药、用药草熬好的热水和被褥衣服已经被放在院门口。
柳烟钰一趟一趟,像蚂蚁搬家,把午膳、汤药和被褥衣服搬到屋内。
热水太沉,她搬不动,要了盆子和大勺。
用勺子将木桶里的热水舀进盆里,她慢慢蹲下,单手拿盆,摇摇晃晃端进屋,放到桌上。
“殿下,”她走到床前,扶他起身,“知道您吃不下,坚持喝点儿粥。”
他坐起,她端过粥碗,一勺一勺喂到他唇边。
他顿了下,慢慢张口。
她喂,他吃。
十几勺之后,他摇头:“喝不下了。”
她遂把药汤端过来,“药汤,必须喝。”
她端着碗送到他唇边,他配合地仰脖,艰难咽下药汤。
喝完,她帮忙擦拭他的唇边。
之后拖过一把椅子,慢慢扶他坐到里面,让他倚靠着坐好,“您坚持一小会儿便好。”
她起身,扯掉床榻上的床品和被子,动作麻利地铺上干净的床品,换上干净的枕头和被褥。接着转身,双手扶住他,说道:“殿下,现在不是讲究礼仪廉耻的时候。”
胥康抬眸,古井无波地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