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脓包,怎么好像在动呢?
意识到这点的红毛立刻打了个激灵,他手心顿时冒出了细汗,睫毛也因紧张而微微颤抖。身为作战员,红毛同污染物打过的交道并不少,谁知道会不会出什么幺蛾子?
他深吸一口气,战栗地闭上眼,然后又用力地睁开。
可当他再次朝镜子里看去时,那股蠕动感忽然又消失了。
边缘破损处依旧泛着肉红色,白色的脓水被牢牢裹在那层肉膜里,压根没什么蠕动过的痕迹。
难道是他眼花了?
红毛使劲揉了揉眼,松手时眼前甚至都出现了扭曲的光晕。镜子里的他长相怪异,倒不算恐怖,而是有些搞笑,就像……小丑一样。
一想到这个词,红毛眼底就浮现出少许阴霾。
自从招惹上那个oga后,他可不就成了个“小丑”吗?
额头的包泛着细细密密的痒意,红毛不耐烦地按了按,下一刻,他面容扭曲地痛呼出声。
他奶奶的,这蚊子是成精了?嘴这么毒!
脓包被他这么一按,边缘处逐渐破开一道小口,丝丝血迹慢慢往破口处涌,其中还夹杂着些许白液。在红毛看不见的地方,脓包内好像有什么东西往外顶了顶,撑得外壁浅浅鼓起,又迅速瘪下去。
那场面恶心又可怖,可红毛毫无所觉,额头的痒折磨得他痛不欲生,心想着等待会儿训练完,一定要去白楼找药抹抹,顺便提出焚尸场灭蚊建议。
一想到这蚊子叮了不少尸体,红毛就觉得恶心。幸亏alpha体质好,又都打过军制特效药,不会被染上什么传染病,要不然就糟了。
他一边漫无边际地想,一边朝着2号训练场的方向走。为了不被人看见额头的那个包,他只能用刘海严严实实地盖着,远处看像顶了个红锅盖似的,惹人发笑。
很快,2号训练场到了。
红毛刚走进门,视线里就撞进了个人。
他眯起眼睛看了看,下一刻,嘴角倏然咧到了最大。
哟,这不是老熟人嘛!
……
黎珀昨晚又做噩梦了。
他睡眠浅,中间还惊醒了无数次,每次醒来额头都是汗,一摸湿一手。后半夜,他直接抱着白枕头靠在床头,额头抵在枕头上睡,这才摆脱了梦魇的控制。
直到今早,他被闹钟骤然惊醒。
脑袋像挂了几斤石头,又沉又重,黎珀从枕头里抬起脸,看上去无精打采的。雪白的枕头略略凹陷下去,伸手一摸,还有些濡湿的触感,不用想就知道是蹭上的冷汗。
他抹了把脸,拖着千斤重的身躯走进了浴室。温暖的热水从头淋到脚,黑发被一根根打湿,紧紧贴上黎珀的脸侧,纯粹的黑和素润的白交织在一处,视觉效果极为鲜明,衬得他脸色像白玉一样,温和柔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