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司就被她一脚踹没了命。“有的苗人会以身养蛊,他们的血都浸着毒,你眼睛看不见就是因为如此,若不赶紧解毒,小则损害视力,大则失明。”姜茶可不想做瞎子,“你会解毒?”江醒:“……我不会,我舅舅擅长此道,他在金水主寨。”正中下怀。要调查金水寨是否抓孩童喂养蛊虫就得进寨,姜茶正愁怎么混进去现在就来了机会,只是中途出了差错,她中毒看不见了。若是能治好这也未必是件坏事,对一个瞎子的防备肯定比一个正常人低,若是治不好……不想也罢。江醒从怀里摸出一药瓶,“我这里有解毒丸,虽解不了你双眼的毒,但能缓解疼痛。”“不必了。”姜茶让江醒折了一根树枝,一人拽一头,“你牵着我走。”江醒:“……”那十来个孩子都不大,互相解开绳子后挤在一团瑟瑟地哭。胆子大点儿的看着江醒和姜茶,却也不敢上前或是求助。江醒怕姜茶摔了,牵着她走得很慢,他到孩子们跟前,“能找到回家的路吗?”有孩子摇头。此去金水寨得两三日,江醒担心姜茶的眼睛,又无法把这群孩子丢在这里不管,可带着他们去金水寨也不现实。“先送他们回家。”姜茶撕下一截衣袖蒙住眼睛,“花不了多少时间。”江醒指尖颤了颤。他沉默着看她,一时无法将她和三年前的阿茶联系到一起。算算日子,再过两月阿茶就十八岁了,与初见时相比,阿茶长高了,五官褪去少女的青涩,多了成熟女子的韵味。那双被遮住的丹凤眼愈发的凌厉起来,看不出一星半点曾经恶趣味时的灵动和俏皮。她长大了,丢失了一些东西,也拥有了一些东西,少了冲动多了稳重。江醒看见她的变化,却并不觉得开心。“走吧。”江醒有些怅然,他牵着树枝小心翼翼地选平坦的地方走。他一边走一边想,什么时候跟阿茶表明身份,又或者是要不要跟阿茶表明身份。三年前的离别并不愉快,他也没想过会再次遇见阿茶,所以当今早通过千里镜看见阿茶时他都怀疑自己的眼睛。他特意支开保护他的寨民只身靠近,却不想见到阿茶的第一反应竟是隐藏身份。他有些后悔了。他们把孩子们送回寨子时,寨子里正哭声一片。成年男子都死了,孩子都没了,留下一群孤寡妇人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孩子们哭喊着冲回寨子,又引起更嘈杂的哭声。“你不进去解释一下,说凶手不是你们金水寨的?”姜茶感觉到江醒折了方向。“他们不会信的。”要让人彻底信服,得抓到凶手拿出证据,“走吧,此去金水寨得两三日,你……”“不用管我,你带路就是。”姜茶拽着树枝的手往前推了推,“走快点。”这一路过来,她稍稍有些适应‘摸黑’走路了。江醒无奈,只好加快速度,谁知没走多久,姜茶脚下绊到一隐没在落叶里的树根,整个人往前一扑。江醒早有防备,他松了树枝急忙回身去接姜茶。姜茶眼睛看不见,耳朵却很灵敏,她脸色一冷,下意识就要给江醒一掌将人推开,鼻间却袭来一股熟悉的味道,老师的味道。姜茶一愣,径直扑了个满怀。这世上会有一而再的巧合吗?“你没事吧?”江醒搂着她,看她脸色不好,“吓着了?”姜茶没有答话,她伸手去揭江醒脸上的面具。江醒一惊,抓住姜茶的手腕,“你做什么!”姜茶哪里是他能抓得住的。她稍一用力就挣脱开,又要去揭,江醒松开姜茶竭力往后退,却被姜茶扑倒在地退无可退。姜茶拽住江醒抵抗的双手压在头顶,然后咬住面具的下沿往上一掀。江醒耳朵尖红了,脸也红了,因为这尴尬暧昧的姿势,以及姜茶咬面具时,嘴唇擦到了他的鼻尖。火辣辣的。察觉到身下人不挣扎了,姜茶腾出一只手抚摸江醒的脸。先是额头、眉毛、眼睛,然后是鼻梁、嘴唇、脸颊。这是姜茶第二次细细抚摸江醒的脸,手指过处跟第一次抚摸刻印在脑海里的一模一样。“阿茶……”江醒没有再隐藏声音,语气颇为无奈。姜茶俯身,耳朵紧贴着江醒的胸口,感受他的温度,细听他的心跳。“老师,我好想你啊。”江醒听着眼眶一热,险些落下泪来。“这种时候你不应该说一声你也想我吗?”姜茶见江醒还像块木头一样紧绷着身体,不免打趣他。江醒支支吾吾着不知如何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