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那个意思,”他焦灼地看着她,“我怎么会不尊重你呢?我是担心你!”“那就麻烦你克服一下你的担心,”温知夏换了平淡语气,“不要把它变成控制,再强加在我的身上,我没让你担心。”傅若时失神地看着她,良久,他深深地叹了一口气。灼热的呼吸冻结在深夜冰冷的空气里,凝成了惆怅的白烟。“我不会走的。”温知夏语气坚决,“我是医生,维护患者的利益是我的工作,请你不要再干涉我的生活了好吗,你非要把我逼到跟你拉黑,断联,销声匿迹,老死不相往来才肯罢休吗?你真的以为我做不到这种程度吗?”她的语气掷地有声,傅若时的心都快被她凿穿了。“我信我信,我现在就走,”他无奈地往后退,“我不逼你,我立马消失在你面前。”纵然心像刀割一样痛的难受,但他不能再多说什么,生怕真落得与她天涯海角,老死不相往来的结局。自己何时这么窝囊过?尖锐的刺痛再次从心口向上蔓延,喉咙里一阵腥甜。怕吓到她,他靠着惊人的忍耐力,转身就走。温知夏看着他虚浮的背影,越看越不对劲,结合她之前看出他脸色不佳的样子,几次想追上去问个究竟,还是忍住了。她不想再给他希望,也怕自己失望。傅若时离开她的视线后,扶着路边一棵梧桐树,往地上吐了口血。然而,他的眼里却是截然相反的冷笑。他觉得自己活该。他傅若时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快意恩仇雷厉风行,如今却这样为了一个人压抑忍耐,憋到急火攻心,气到吐血。但他不恨,毕竟那三年,自己曾经何尝不是这样气她的?她又忍气吞声,和着眼泪和血咽下了多少委屈呢?楼道口。温知夏想了半天,还是不放心,打算追出去看一眼。追到马路口,却恰好看见他的车转弯掉头,消失在夜色中。“小医生?小美女?”正在这时,蹲在路边抽烟的老余叫住她,“你跟你男朋友吵架了?过来一下。”看他原本乐呵的表情略显担忧,温知夏不解地走过去,“他不是我男朋友,怎么了?”老余指着她前面不远处的一棵梧桐树,“他是不是生病了,还是喝多了?我刚才看见他在那里扶着树,站了好长时间,你看看他吐了没,别酒驾了。”温知夏脸色一变,连忙往老余指的梧桐树下看去。不看还好,一看之下,她心脏顿时停了一拍。那暗红色的一滩,是血。-直到第二天,温知夏还是心神不宁的。紫黑色的一滩血始终萦绕在她的脑海。不会是我把他气吐血了吧?毕竟在中医理论里,人在长期情绪憋屈,愤懑,压抑的时候,确实会有血淤在胸腔,情绪一激动,血压飙高,就会吐出来。可是傅若时那种钻石一样硬的心,谁能把他气吐血?她又觉得不太可能。也许他咽喉的伤还没好?激动的时候血压高了血管破裂?他的凝血功能还贼差,血一流就止不住温知夏越想越担心。“医生?医生?”患者大妈看温知夏点着鼠标,人忽然愣住了,赶紧推推她,“该我啦。”温知夏这才回过神来,“哦,对不起。”她缓了口气,“您请说一下症状。”大妈:“我早上吃了红薯。”“嗯,请问您有什么症状。”“我打车来的。”温知夏在门诊遇到过无数答非所问的患者,每天都是又想气又想笑。中午下门诊的时候,她接到了南楷捷的微信。【知夏,方便电话吗?】温知夏赶紧回了个【方便,南主任您拨吧】南楷捷打来电话,开门见山,“我在医院北门的咖啡店旁边,有几个事情跟你说一下,大概二十分钟。”温知夏收起手机,快步往咖啡店走去。远远地,她就看见南楷捷长身玉立,站在咖啡店门口,手里拎着一个纸袋子。“南主任。”温知夏小跑过去,“您来出差啊?”“对,路过,”南楷捷看了看温知夏,“这边还习惯吗?你的患者和他父亲来找我了,说你脾气特别好,容易受欺负,让我关照你呢。”他淡落落地笑了笑。温知夏再次感叹:老余真是好人啊!“太不好意思了南主任,”她说,“没人欺负我,我也是刚适应。”南楷捷点点头,“我知道你想锻炼自己,也知道你做的决定没人能改变,我今天来就是想提醒你三件事情,只要你能做到,基本上人身安全不会受太大威胁。”温知夏点头,“您请说,我一定牢记。”“第一,不要在明面上和医院的人起冲突,他们说你你就左耳进右耳出,哪怕陪笑,也别硬碰。”温知夏点头,猜测他是知道这个医院作风彪悍,比如樊孝琳昨天差点被迫体检的事情。“第二,遇到不讲理的患者,态度要硬,不要给他们逾越你底线的机会。”温知夏说,“我确实是这么做的。”“那就好,”南楷捷欣慰地笑了笑,“最后一个,遇到麻烦记得找我,有很多人在意你,你的朋友,你的患者,所以你更要看重你自己。”温知夏听了,心里酸酸的。她点点头,“谢谢南主任,我一定会保护好自己的,我请您喝咖啡。”“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南楷捷把手里的咖啡递给她,“不用你请,这是请你的,但我不太:()说好到期离婚,傅总你怎么后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