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沈静安自然不好再拒绝。他自知自己的那点身手,只能做强身健体之用,真同柴彬比起来,那就是花拳绣腿。但父亲说的也没错,骑射乃是君子六艺,眼下柴彬有意同他交好,他总不好拂了他的面子。更何况,柴彬代表着三皇子一派,眼下柴彬有意亲近,这是不是意味着三皇子对自己另眼相看?沈静安盘算的飞快,却丝毫没注意到柴彬笑容之下,眼底的阴霾和狠辣。“既然柴兄相请,恭敬不如从命。”沈静安当即应下。柴彬同几个同伴对视一眼,随即一手搂着沈静安的肩膀,爽快道:“走,那边林子里我方才瞧见有个位置不错,我们正好比试比试!”沈静安也没多想,只觉得自己本就技不如人,柴彬如此行事也是考虑他的面子,不想他输的太过难看。一时间,沈静安只觉得柴家为人确实不错,难怪能在京中左右逢源,深得圣眷。而这一幕落在端王眼中,便认为是三皇子有意招揽和拉拢沈家,尤其是沈静安这样以后必有一番作为的人。沈舒意看着满脸志得意满的沈静安,弯起唇角,眼底冷意更甚。随着赏菊宴进行到高潮,一行人放的更开。有三两结伴当真认真赏菊的,有坐在溪水边看花饮酒的。有投壶比赛的,有提笔作画的,亦有比剑切磋的,还有玩起飞花令的……总而言之,端王府内的气氛彻底热络起来,一行人虽然各怀心思,各有目的,但也恰恰因此,端王府的赏菊宴格外吸引人。秦雪蓉这会忙着应酬各家夫人,倒是顾不上沈舒意。沈舒意带着玉屏和金珠,朝着沈静安和柴彬离开的方向走去。没走出太远,前方便传来一阵哄笑声。“沈兄,你于才学上确实天赋异禀,可这身手,怎么比女子还不如啊!”一人手上拿着长剑,不客气的笑道。沈静安脸色涨红,手中的剑方才被打落后,对方的剑柄重击在他手腕上,到现在都是一阵剧痛。柴彬则是正色道:“不可无礼,人各有所长,沈兄肯陪我们切磋,已是给了我们面子。”“再来,沈兄该不会这就认输了吧?”话落,另一人便执剑上前,根本没给沈静安开口的机会。剑芒锋利,于真正的高手而言虽未必有多厉害,可对于沈静安这样的,却也足够唬人。沈静安本就气喘吁吁,眼见着锐利的剑芒直逼面门,吓的不轻,下意识想躲。可他这一躲,剑尖便擦着他的发冠而过。原本束的整整齐齐的发冠,应声掉落,连发丝也被斩断了不少。沈静安眼里已多了些恼意,才欲开口,另一人便阴阳怪气道:“大奎,你下手怎么这么没分寸,沈公子可不像我们这么糙,没见着我们的沈公子已经要生气了!”出手的男人却没罢手,他根本不给沈静安机会,步步紧逼,剑剑都朝着沈静安的身上刺去。沈静安被惊的不轻,就地翻滚,匆匆躲着剑芒。不过片刻,他身上便沾满尘土和落叶,凌乱的发丝更是随着动作乱成一团,一瞬间,好不狼狈。“几位到底是何意?我与几位无冤无仇……”沈静安就是再蠢,这会也意识到了几人是有意刁难。可他话还未等说完,用剑的男人便挑起一片碎石,朝着沈静安脸上飞去。瞬间,沈静安脸颊吃痛,有血丝在脸上渗出。沈静安气的双目泛红,可偏偏,他既不能求饶也不能开口喊人。不论是哪一种,他都丢不起那个人!沈舒意站在林中一处矮坡上,远远的看着这一幕,眼见几人像是戏耍猴子一般逗弄着沈静安,眼里多了抹讥讽。不得不说,柴家能平安的混到今日确实有几分本事。至少柴彬这一手玩的,可以说是让沈静安哑巴吃黄连,有苦也说不出。“柴彬!你到底什么意思!”沈静安踉跄着起身,怒视着柴彬。到这个时候,他要是再看不出这些人以柴彬马首是瞻,故意在愚弄自己,那他沈静安就是蠢。柴彬脸上仍旧满脸笑意,态度谦和:“沈兄误会了,实在是我这些朋友都是粗人,下手没个轻重,沈兄大人大量,我替他们向你赔礼。”沈静安冷眼看着这一幕,并不相信柴彬的话。柴彬再度道:“沈兄放心,他们没分寸,但是我有,不如我来同你切磋,若你不放心,或是请沈大人和其他好友到此评判?也好做个见证。”“我并不精于此道,今日柴兄的好意我心领了,但……”沈静安话未说完,柴彬便冷了脸:“怎么,沈兄是瞧不起我柴彬?所以连这点面子都不给?”沈静安喉结微动,只觉骑虎难下。这柴彬到底是什么意思?他此前并未得罪过他!“这样,沈兄用我的剑,我用棍如何?”柴彬话锋一转,将自己的剑扔给沈静安,转而接过朋友递来的一只长棍。沈静安身形踉跄,花了不少力气才将剑拿稳。柴彬的剑比他那把,不知要沉上多少,但好在他手里的换成棍子,或许,真的只是点到为止?下一瞬,不给他拒绝的机会。柴彬手中的长棍直奔沈静安而来,他躲闪不及,一声闷响,长棍重重落在沈静安胸口。沈静安闷哼一声,喉咙腥涩,下意识吐出口血来。柴彬嘴角扯出一抹冷笑,下手半点都没客气,招招凌厉,步步紧逼,打定主意要给沈静安个教训!长棍在他手中,格外灵活,一下接一下的打在沈静安身上,只将他打的宛若丧家之犬。沈静安疼的不行,转瞬间,额上便渗出了一层薄汗,脸色苍白,原本的翩翩公子,好似骤然掉入泥潭,狼狈不堪。沈舒意弯起薄唇,疏冷的面庞上眸色冷淡又残忍。沈静安,当你那一拳一拳、一脚又一脚落在哥哥身上时,可曾想过,自己也会有这样一天?你既让哥哥有苦难言,那你便也该学学什么叫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吞。:()满级黑心莲,重生虐渣日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