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觉得心里一阵麻,觉得好可爱。姜遥浅撇过头,靠在后边柜上,紧紧闭上眼,脸沉着,眉心也深蹙着。陆林野便改为看她鬓角微翘的碎发,看她耳垂,然后又滑到她的脖子。姜遥浅出来匆忙,身上穿着的是宽松舒适的棉麻衫,领口稍微有些松。从陆林野这个角度,透过领口正好看到她的肩膀,上面有一根白色带子,皮肤粉白。他就看一眼,很快移开视线,睫毛颤了颤又滚了一下喉结,之后就一直盯着上方滴着的药水。其实他很想再跟她多说些什么,但是又不敢,这一刻宁静的相处太难得了。慢慢的,也不知是因为太累了还是因为药水,他的眼皮渐渐撑不住。“宝宝,别走。”他迷糊说着,手指慌乱地想要抓住什么。姜遥浅的手动了一下,又掐住。后来陆林野还是睡着了。好一会,姜遥浅才转过头看向他。心口一下子撕啦啦的疼。护士来拔针的时候陆林野醒了,睁眼后没看到姜遥浅,脸色瞬间就变了。他急问着:“护士,看到之前这边的女孩了吗?”“没有啊,我过来的时候病房里就没人,应该走了吧。”陆林野顿时用拳头狠狠砸了一下床边栏杆。突然“砰”的一声,好像还有骨头咔擦声,护士被吓了一大跳,针没拨好,顿时噗噗流血。“哎呀,流血了,快按住。”门外的姜遥浅靠在墙上,没再进去,直接离开。夜深寒凉,车子零散,也看不到人。一眼找去,就她一个人像个鬼。姜遥浅在人行道上快走着,什么都不想,就这么漫无目的地一直走下去,一直走下去。走到星星被光隐埋,走到早上的太阳升起。就又是一天。新的一天。但人怎么会这么累,累得连仰起头都好难。手机铃声响了又停,停了又响,直到彻底关机。姜遥浅也走不动了,往地上一坐,不管脏,不管看起来是不是像个疯子,把头埋腿上,突然就崩溃了。她有时候觉得自己还可以很好,有时候又觉得早就稀巴烂。凑也凑不起来。有脚步声走过来,从她后面经过,又走开。姜遥浅不觉得丢脸,她甚至就想这样疯个彻底。没一会那个脚步声竟然又回来,站在旁边。姜遥浅觉得厌烦。人的好奇心怎么这么重,喜欢凑热闹,看别人的狼狈可怜样,目露讥讽或同情,像二部的金含艳,像现在的她。没什么不同。都像个笑话。好一会,后面的的人都没走。姜遥浅停了哭,恶狠狠地抬头,“看什么看?”然后愣住。她脸上还糊开着眼泪,鼻子也堵着,声音大到震得自己脑壳嗡嗡嗡的。这幅样子怎么都藏不住。她立刻狼狈地低下头。解遇站着,还弯下腰瞧了瞧她,最后似乎终于确认了是她。“你以前不是挺拽的吗?”他说。这句话让姜遥浅忘了丢脸,惊讶抬头。他以前认识她?那张帅气的脸上很平静,下巴向上抬了抬,眼神怪异。一种类似诧异又像可怜她的眼神。姜遥浅立刻被戳中了哪根神经。她恼怒又努力嘲讽地看着他。高材生沦落到酒吧卖色,还编个大公司待遇好,你又好到哪?你不可怜?解遇应该是看懂了她的眼神,站直身体居高临下地睨着她,嘴角锋利:“没你可怜。”姜遥浅顿时无话可说,恨恨地站起来就走。后面冷刺的声音传过来,“前面那个巷子里,有个女的被轮奸了,几个月前。”姜遥浅又转向另一个方向。“那边路口,有人被抢劫,脖子被割了。”姜遥浅爆发了,回头:“你烦不烦!”她吼:“我就是想死你管得着吗?”解遇点点头,嗤了一声:“管不着。”然后十分干脆地转身就走。一会,后面有脚步声追上来。“这里治安真这么差?”姜遥浅来溪海的时间不久。他没回她。“喂!”解遇走的快,四周有些黑又过分沉寂,姜遥浅突然觉得恐怖,小跑地跟着前面的人。他终于开口了,话却凉凉的。“怕什么?你又没钱,最多被轮奸。”姜遥浅:“······”--------------------作者有话要说:姜遥浅:想骂狗。解遇:想说骚话,怕某人受不了。解遇又转进一条小街,姜遥浅亦步亦趋地跟着。虽然嘴上说着不想活,又哪里真敢死。后面两人都没再说过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