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正是蛊发时,柳柒不便外出,遂以身体不适为由推拒了:“臣这身子骨甚是贱陋,明日大抵不得痊愈,若是随殿下同去酉南小筑,恐会拂了殿下赏花的雅趣。”
赵律白怜他身体抱恙,便没再相劝,不多时就离去了。
柳柒送他出府,叮嘱随行护卫务必谨慎照顾殿下,待回头时,赵律白正盯着他看,眸色带着些许疑问。
柳柒被他盯得困惑不已,几息后迅速反应过来,定是颈侧的痕迹未能掩藏妥善,叫赵律白发现了去。
好在赵律白并未多心,很快便离开了。
蛊虫依然躁动,柳柒承了大半宿的欢,晨间又被云时卿折腾,浑身骨头几欲散掉。
他从前厅折去书房,焚着香抄了足足一个时辰的经文,中途实在疲惫不堪,就在书房的胡榻上浅眠了一会儿,至正午时才返回北苑。
推开房门,云时卿惫懒地坐在临窗的太师椅上翻阅书册,窗外的芭蕉树枝繁叶茂,叶片上泛着金灿灿的光,柔柔和和地投落在他的颊边。
柳柒被他欺负了一夜,心里正不得滋味,此刻见他还没有离去的念头,冷声问道:“你为何还要赖在我这里?”
云时卿合上手中的志怪话本,起身朝他走来:“柒郎体内蛊香不散,我若在此时离去,你怎么熬得过去?”
他靠得越近,柳柒就越是无法压制住躁动的心绪。
昆山玉碎极淫,他受此蛊操控,竟对云时卿的身体产生了眷念。
这种感觉令柳柒颇为不安,若蛊毒一直不解,他或许真要与此人纠缠至死,更何况他现在肚子里还怀着云时卿的孩子……
药也吃了,床也上了,偏偏这个孩子命硬如铁,用尽手段也无法根除。
柳柒下意识想要远离云时卿,可是身体却不由自主朝对方靠近。
他无比痛恨这副浸了蛊的身体,却又不得不想方设法地满足它。
末了,柳柒自暴自弃地褪去衣袍躺回榻上,一把拉过云时卿,压低了嗓音命令道:“云大人,有劳你回去之后告诉夕姑娘,让她再想法子帮我查一查近半年来都有谁接触过执天教的人,事无巨细,万不可查漏了。”
云时卿俯看着他:“你要查给你下蛊的人?”
柳柒道:“我一直在查,只是毫无头绪。”
云时卿哂笑:“连大人手里的情报都查不出来,看来此人甚是棘手啊,也不知对方出于何种目的给你下蛊。”
微顿片刻又道,“若查出是谁下的蛊,大人该如何处置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