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飞跃到地面,随手剪了把剑,将绑韩卿书双手的绳子一刀隔断,又扯下了他嘴里的布。“娘娘!他们还有人堵在道观门口!”韩卿书立刻对我道。“跑!”我拉住他的小臂,拽着他,朝素云观后的树林飞奔而去。作者有话要说:作为一个纯·文官,没见过世面的书书,简直要吓跪了……书书:宫里这位娘娘真好看啊……可是她打架怎么那么猛啊……陛下他不怕怕的吗……丹心:谁跟你说我老公是皇帝了?李祯:是吧,我夫人打架超飒的对不对~(骄傲叉腰前方是深山老林,后方还有数不清的追兵,我拖着韩卿书在山林里奔袭了很久。他一个正儿八经的读书人,体力甚至不如我一个女子,却也还是使出了吃奶的劲儿跟着我逃跑。一直到我们跑到了山林深处,才彻底甩掉了身后的那群人。我气喘吁吁地扶着一棵树,韩卿书比我惨得多,直接躺倒在地上气喘如牛了。我比他恢复得要快许多。他还在那儿喘着呢,我已然开始环视周围,并且飞快地确定了一件很不好的事情——我们迷路了。此时已是申时初,再过不到一个时辰,太阳就要落山。原路返回是不可能的,而这么短的时间,也很难找到下山的新出路。我同情地看了眼韩卿书,不知道该怎么跟他说这件事。他也终于平复了呼吸,看向我的时候到是冷静了许多,问道:“咱们找不着路了,对吗?”我看他那副冷静的模样,好奇道:“你有办法?”“没有。”韩卿书摇头,“微臣死不足惜,只是微臣在想,如果真的和娘娘死在这荒郊野外,那么重要的消息便传不出去了……”看来,他已经看得很明白了。朝中有人要造反,假借赈灾的名义从国库里捞钱,私底下囤积粮食,采购□□。结果事情被我们顺藤摸瓜地查到,对方便要来杀人灭口。只是根据我和那个太监嗓的对话,敌人似乎并不知道我是谁。这应该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我对韩卿书道:“未必出不去。”他用疑问的目光看向我。“先寻找水源,我们可以在溪流边休整一晚上,明日顺着水流而下。下游应该是河谷,河谷多半建有村庄,我们就可以询问村民去官府的路,运气好的话,还能租借到一辆牛车。”韩卿书被我的一番话给说呆了。想来他今天已经呆了好几次,所以此次恢复得极快,很文人范儿地对我拱手道:“娘娘今日,真是让微臣大开眼界。”“都到这个时候了,便不必拘礼了,以你我相称即可。”老实说,经此一役,我确实还是蛮欣赏韩卿书的。即便他至今都不知道我是谁,只是大约知道我是宫里的某位娘娘,却也还是很忠心很护主,且没有在危急时刻乱了方寸。就他这十年寒窗苦读的过往经历,今日的阵仗,他一定是头一回见。我顺着动物的足迹和水声寻找到溪流,又溯溪而下,此时天已经黑了,我寻了处避风的位置,使唤韩卿书去找木枝生火。他作为一个男人,此时还算堪用,跑前跑后的很快把火堆生了起来,还用一根长树枝去河里插了条鱼回来烤。我俩也算是共患过难、还共分食过一条鱼的关系了。在把鱼吃完、坐在火堆前相顾无言的时候,我清了下嗓子,道:“我暂时还不能告诉你我的身份,但我可以告诉你的是,我姓舒。”“舒妃娘娘?”“我不是妃位。”“那,舒娘娘?”“嗯。”韩卿书试探着问我:“舒娘娘是出身将门吧?”我奇道:“你是怎么看出来的?还有,都说了直接你我相称比较方便。后面到了村子里,你就喊我小姐,扮作我家的管事,明白?。”“明白了。”在我的一再要求下,韩卿书妥协了,“我一开始猜测你是出身市井,可能不是正经选秀入的宫;后来发现,你一招一式皆有定法,明显是正经练过的,又是后妃,那就很有可能是将门之女。”“猜得不错。”我赞许道,“继续说。”“我还猜,其实你一开始想要我查的就是贪污案的银子去处,之前那些事情不过是一种试探。起初我还怀疑过你的身份,但此事以后,我便不怀疑了,因为没有人比陛下更想知道这件事的真相,可偏偏打草惊蛇就查不出了,只能另辟蹊径。”他这么说倒也没错。虽然李祯想知道真相的心情并不比皇上要弱多少。但我还是顺着他的话肯定道:“你倒是看得明白。若咱们能活着回去,把消息传给陛下,本宫定会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