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越淮脚步一顿,冷冷地望向她:“我让你去接他了吗?”
叶婉:“我……快到阿骁的成人仪式了,他是江家大少爷,未来是要继承江家的长子,如果他不在场,会让很多人猜测咱们江家不和。”
江越淮:“不要擅作主张!”
叶婉温顺地赔着笑,说:“是,我不叫就是了。”
她温柔小意地把江越淮送进书房,又体贴地端茶送汤,被江越淮不耐烦地赶出之后,叶婉才再次回到自己的房间。
她柔美的眼中逐渐染上重重的怨恨戾气,躲在衣帽打通稷修部下的电话。她谨慎小心地问:“再有六天就是阿骁的成人仪式了,那位会来吧?”
电话那头的人微微不耐烦:“不是已经订下协议了麽,主人肯定过去。”
叶婉忙跟着赔不是,讨好问:“就是怕我们招待不周惹到那位不高兴。我们还需要注意些什麽吗?”
“不要打听主人的喜好,只管照要求布置仪式的房间就好了。”
“是,是。”
叶婉忙不叠地答应着,放下了电话。
听得出来稷修会按约定来和阿骁完成仪式。
她眼中闪过冷冽。
无论江柚做什麽,身边有什麽样的异种跟随。只要等到阿骁成为血族贵族的血仆,拥有了健康的体魄和强大异能,她一定亲手了结他们父子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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稷修把江柚安全送回家没多久,接到了西岛的召唤,于是十万火急地跑了过来。西岛的夜晚来临的比外界要早,此刻一轮清月升起冷冷地挂在暗蓝的空中,银辉洒落在山峦中那座神圣又庄严圣的城堡上。
稷修小心越过领主的异能屏障,敬畏地踏入城堡中。以前他八百年不被领主召唤一次,最近因为受命照顾稚子而被频繁召唤到西岛问话,他的心髒都快受不了啊。
每次面对沉冷淩冽的年轻领主时,他都在反思最近有没有违反禁律,有没有把柄落在这位年轻的领主手里。每次问话出来他都紧张到一身冷汗,至少能减寿一百年。
管家绥延在城堡入口迎接到他,对他微行一礼,担忧地说:“稷先生,您来的正好。先生他心情不太好,您小心些应付。”
赪珣心情不好?
稷修:……
稷修欲哭无泪,领主永远都是那张冰山禁欲脸,根本看不出心情好还是不好。面对以往的领主他都能敬畏得心惊胆战,那今天心情不好领主会不会捏着他的心髒玩。
稷修提心吊胆地走过长长的走廊,进入铺着暗红地毯的殿内。
赪珣坐在红绒躺椅上翻看一本厚重的书,大殿穹顶琉璃灯明亮,但他周围的大理石桌台上还是燃着几支烛火,跳跃的火光映照着那冷峻摄人的侧颜。
稷修看到他的身旁,脚下散落着一本又一本书。有的翻开着倒扣在地上,有的歪七歪八地跌落在深红地毯上,像是主人不平静的心情一样,淩乱地放了满地。
稷修不敢细看地上都是些什麽书,垂首走过去深深行一礼,“领主,您唤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