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婉站在走廊那一头等着他们,脸色有些发白。
江越淮脚步一顿,沉声说:“不是身体不舒服麽?怎麽出来了?”
叶婉冷笑:“这可是阿骁人生最重要的时刻,我不能不跟着。”
江越淮竟然用江骁威胁她,让她背下私养异种景行的锅接受异能局处罚。
她不甘愤怒,对江越淮仅有的那点爱慕也烟消云散。装了这麽久,她早就装够了。她现在只想报複,报複这位碍眼的父子。
她是阿骁的母亲,阿骁只要顺利跟血族贵族锲约,就会被血族和异能联盟保护。无论她做了什麽,血族为了血仆和自身的声誉也会保护她。
更何况违反禁律做出景行异种的本就是江越淮,她只要把江越淮私养异种的证据交给稷修,江越淮就会被逮捕问罪。让这对父子俩去死吧,她和阿骁才是江家的主人。
江越淮瞥她一眼,沉声警告:“记住我说过的话,不要坏了阿骁的事。”
叶婉冷嗤。
江越淮走到走廊尽头的房间前,擡手敲了敲厚重的门。
门扉被异能操纵自动朝里打开,室内宽阔,灯光沉暗,奢华暗红地毯上摆放着一条複古皮质沙发。一位身穿暗色西服的男人坐在沙发上。
正是稷修。
他百无聊赖地靠着沙发后背,单手撑着半边英俊的脸,修长的双腿翘着,这样慵懒散漫的坐姿依然掩饰不住他一身的优雅和矜贵。
江骁怔在了门口,一时间大脑失去了思考。他无法形容第一眼看到这个男人的心情,无形中像是被一股强大神圣的力量压制着,他不敢擡头,不敢直视。
他记得他八岁那年第一次见到父亲,当时心中对高大冷酷的父亲充满崇拜敬仰。而这个男人却让他敬畏臣服,他想跪在他面前表诉忠心,一生的追随他信仰他。
“进来。”
稷修淡淡地命令着,语调松散低沉。
江骁如梦初醒般回过神色,本能地跟着父亲母亲的脚步走了进去,门扉在他们身后自动关上,他们被淹没在沉暗奢华的房间和强大纯粹的异能之中。
江越淮鲜有地紧张了,他对男人微微鞠躬,说:“您愿为接受江家犬子,江某感激不尽。这位就是犬子江骁,您若不嫌,还请您收下他。”
“嗯。”
稷修打量着他身旁的男孩,问:“你是江柚的弟弟?”
江骁心中一跳:稷修竟然问江柚?因为和周家血仆是朋友才认识的吗?
叶婉同样被稷修的话惊诧到差点失礼,来时路上一味想要报複江越淮的心,忽然不安地跳动了起来。
血族贵族为什麽会提起江柚?他什麽时候认识江柚的。江柚身旁的a级异种是稷修派出来保护他的吗?
江骁慌忙说:“……是,是,我是江骁。江柚是我哥哥。”
稷修下颌轻擡,声音短促地命令着:“走近些。”
江骁在江越淮和叶婉紧张的侧目视线下,朝着男人走了过去。
他越是接近男人他越是感觉到那种敬畏的气息,压得他腿脚发软。他不敢擡头,垂着的眼眸看到男人穿着西裤的腿和灯光沉暗中皮鞋尖上的一抹冷寒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