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是江越淮打来的。
江柚一开始还以为看错了,面色微怔地看着‘父亲’的来电名字。离开江家的半年里,江越淮第一次主动给他打电话,难道也是异能局查出来袭击他的异种的结果了?
“去玩吧。”
他揉了揉哑妹的脑袋,不太情愿地点了接听。
还未等他开口,江越淮暴怒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了过来:“江柚!你做什麽不行,偏偏跑去抛头露面当艺人当模特!你看看你拍那些照片。你还记得你是江家大少爷麽,我的脸都被你丢尽了!”
江柚一时间有些懵,反应了好一会儿才明白原来父亲嫌他进入娱乐圈丢人,特意打电话过来骂他的。
他笑了笑,问:“你不是说不会再给我任何江家人的优待和继承资格了麽?我现在做什麽跟江家有什麽关系?再说了,我离开家半年,身无分文,总得找个能挣钱的工作吧,你以为我是怎麽活得?”
“你!”
江越淮向来沉稳冷肃,可这一次他真的被江柚气到胸口疼:“你想用这种方法故意激怒我,愚蠢!”
“以前是想气你的,可是现在……”
江柚不自觉地擡手抚上颈间,润滑的肌理上有两个细细的小孔,那是被獠齿刺入过的地方,指腹拂过像是触摸到两粒温软沙砾。
他忽然有种前所未有释怀感,笑了笑说:“现在,都无所谓了。”
江越淮:“你什麽意思?”
江柚望向不远处落地窗外的美好景致和盛开的红玫瑰,神色平静:“就是,我不在乎了。爸,你想做什麽便做什麽吧,不用再考虑我,也别来打扰我。我受够了你们,真的不想再回江家了。”
“你说什麽混蛋话,你……你知道你在说什麽吗!”
江越淮语调有一些慌乱和停顿,不知道说什麽一般卡那里。
江柚继续等了一会儿,竟然没有等到江越淮继续骂他,满不在乎道:“不骂了?那我挂了啊。”
他很小就知道,只要他不想要,不在乎,就不会难过。可他总是意难平,认为父亲对不起母亲,对不起自己。总想在后妈和弟弟之间争夺更多的偏爱和歉意。
可十几年的纠结叛逆和愤怒,仿佛都在一个晚上莫名地释怀了。现在除了查出谁把景行哥弄成那样,谁想害他之外,他什麽都不想再求。
想到昨晚把他拥抱在怀中安抚他睡觉的男人,江柚神色舒缓挂了父亲的电话。
何况除了江家那些破事,他还有他自己想做的事情。
江柚穿着宽松的睡衣,在这个偌大空旷奢华的别墅里楼上楼下跑了一圈,最后满意地站在一楼会客厅给小何打电话:
“小何,过来!开工上班啦!!”
--
《朝着正午的阳关》剧组宿舍突然不提供早餐了,演员和工作人员有些慌,私底下纷纷猜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