赪珣刚刚张口想要训斥的话变成了:“你老实坐着,不要乱动,听我说话便好。”
江柚百无聊赖道:“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来我梦里做什麽?一点都不快乐,我睡了,你走吧。”
他还以为能是一个身心愉悦的那种梦呢,结果梦的大美人天天晚上板着脸说教他。
“以后别再来了。”
江柚掀起被子钻进被窝,闷闷地说:“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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赪珣站在窗前,深眸暗红凝望着城堡外远山中的一轮冷月。方才,他的精神力竟然被男孩强行打断,他……被赶回来了。
是因为永眠的身体尚未恢複所有能力的缘故麽?
老管家走进来,双手垂落并拢微微鞠躬:“先生,各支系长亲看望您了。”
赪珣侧目:“叫他们进来。”
“是。”
沉暗华贵的大殿中燃着几支烛火,暗红的蜡液如血泪般流落在银盘上浇筑出叠叠蜡痕,如片片散落玫瑰花瓣。
烛光闪跃,大殿的尽头走进来七八个人,他们是血族贵族,一律穿着黑色礼服,冷色皮鞋踩在厚重的红色地毯上,无声优雅地站在殿中央。
“恭喜吾主。”
他们深深鞠躬,垂着的眼眸中满是敬畏臣服之色。
“看着我。”
赪珣微微侧身,眼眸中红光闪跃,压迫感在沉暗的大殿中蔓延,就连烛光也恐惧摇曳,
血族贵族们被迫和年轻的领主对视,被迫把他们的心思剖露在赪珣眼中。赪珣站在窗前,清眸中蒙着一层月光的银辉那般绚丽魅惑,可在血族贵族们的眼中那却是决定生死的凝视,是濒临死亡前的压抑和恐惧。
“都退下吧。”
赪珣试探过后,转过身再次望向夜色深重的窗外。
他的能力没有减退,只是对江柚压制甚微。
真是,不听话的小孩。
水怪
早上,夏祁阳来找江柚。
他在外面敲了两下门,等了一会儿没人回应,试着推了一下门竟然推开了。
“柚子?”
夏祁阳走进江柚宿舍,试探着喊着他的名字。
房间里没有人,行李箱放在过道上,上面搭着一件男款外套,床上被子散乱地放着,中间还横着一只大大的香蕉抱枕。
江柚不在?
夏祁阳环顾房间,摆设很简单,一床一桌一椅,靠窗一个小沙发。这里是五楼,陈旧的推拉窗斑驳生鏽还没有防护栏,似乎轻轻一推整扇窗户就能掉在地上。
“江柚?”
他又轻喊了一声,几步走到窗前往下望,窗外是一片杂树林。
这家青年旅馆的生意不好,就是因为曾经有人喝醉酒不小心从窗户上掉落摔死过。
忽然间,他察觉有人正盯着他,扭头一看,骤然对上对上一双黑漆漆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