洁世一赶忙摆手:“没有没有,我们不着急的,前辈别这麽说。我……”这点时间完全不能耽误他休息,因为他今晚一晚上根本就没休息。
他犹豫了一下,没忍住,红着脸说:“其实我想到能和瞬前辈多呆一会儿,还,挺高兴的,呢……”尾音渐渐弱下。
洁世一激情示好,蜂乐回没进状态,还扒着车窗往外探头乱瞅呢:“噢噢噢,我还是平生第一次堵在高架上呢,哈哈哈好有趣!对吧,洁?”
“嗯?嗯,对,是挺有意思的。”
福山瞬觉得他俩一点也不烦堵车甚至有点享受的样子可爱,有种学生仔清澈而愚蠢的美,于是一手搂上一个,摁着两个男孩子的头像撸大狗一样搓了搓。
头发被喜欢的人抚摸着,带来阵阵撩动人心的痒,洁世一一边害羞地笑,一边在发丝间小心观察福山瞬的表情。
嗯,确定了。
因为蜂乐打岔,福山瞬完全没把他那句话放在心上,好像当普通的仰慕之语过掉了。
福山瞬放了手,洁世一顶着被揉乱的头发又开心又有点洩气地坐直。
这时候,蜂乐回突然想起什麽,从购物袋里掏出几张彩色卡纸:“閑着无聊,我们来叠千纸鹤吧!”
千纸鹤是一种比较複杂的折纸,但日本把千纸鹤当作和平幸福的象征,也会互相赠送作为祝愿,很多日本人从小就会折千纸鹤了。
福山瞬:“诶,怎麽折啊,我不会诶。”
忘了你不是日本人了。
反正閑着也是閑着,福山瞬坐在两人中间,左右摇着头看两个男高中生认真折纸,一会儿就打了个哈欠,眼角生理性闪过泪光,她揉了揉眼睛。
洁世一停下手中的动作,心疼:“瞬前辈累了吧,对了,前辈昨天才做了半天飞机到日本,今天又陪我们玩了半天。司机先生,请问还要多久才能到啊?”
司机正无聊地划手机:“我看看,嗯,这上面说道路正紧急疏通中,得十多分钟,那大概至少要半个小时了。”
“别担心,我没关系的,我们运动员体能可不是盖的。”福山瞬话没说完,又打了个哈欠,“嗯,如果不是昨晚喝得有点多了的话。”
说到这里,洁世一就想询问凪和玲王昨天把她送回去后发生了什麽事情,废了很大力气才克制住,说:“瞬前辈先睡一会儿吧,车到了我们再叫你。”
“说的也是。”
福山瞬往后一躺,靠在座椅靠背上,左右动了动,有些不适,眼睛还没闭上,又打了个哈欠。
看福山瞬的脸色确实困倦,总是明亮纯净的莲花眼被眼泪润过,在星光般的车灯下闪闪的像星星,蜂乐眨眨眼,低下头将千纸鹤的翅膀向两边拉开,话没过脑子脱口而出:“不舒服吗?姐姐来靠着我睡吧。”
福山瞬:“好啊,帮大忙了,谢谢你了,回。”
诶,诶诶?
好像是觉得感情到那个地步了,大姐姐没多推辞,手一伸大大方方地挽住蜂乐回的胳膊,身子朝他的肩膀挤靠过去。
半封闭的昏暗的计程车中,蜂乐回只觉一个温热的源头压上来,他心中莫名生出一丝恐惧,再回神对方已经抱上自己半边身体,脸颊摩擦过他肩膀的衣料,发出沙沙的轻响,柔软的发丝像好几双她的手触碰脖颈和腮边,只有一点点痒,却嗜血般几乎钻进他的心髒里。
那颗给他带来莫名恐惧的脑袋在蜂乐回肩窝钻了钻,找了一个舒服的位置停下不动了。
看来福山瞬是真的很困,枕着蜂乐的肩膀才闭上眼,呼吸就变得绵长均匀,她睡着了。
手臂处传来一点细微的动静,蜂乐回低下头,发现姐姐的双手本来都抱着他的胳膊,但现在因为睡着手指松了力气,其中一只手没了支撑,正顺着他的胳膊往下滑。
下方是他的手指,他刚刚的坐姿是手心向上,手松松地半握拳头,如果姐姐手落下去会正好落在比起皮肤来说较为坚硬的指甲盖上。
那样会有点痛吗?这个莫名其妙甚至有些离谱的念头在蜂乐回脑海中闪了一下,大脑还没反应过来,当姐姐的手就要碰到他时他的手就有些颤抖地张开了。
福山瞬的手落进了一个柔软温暖的手心里,没有惊动她的睡眠。
手掌满满地接住姐姐的手,然后下意识收紧五指,蜂乐回将那只手握在手心。
他突然就醒了神。就像某一天他像往常一样地起很早,洗脸刷牙一切都準备好了,然后突然发现今天是休息日般,蜂乐回突然仿佛才知道自己抱着的是福山瞬。
那种细微但不容忽视的痒意,伴随着令人难以理解的某种奇妙恐惧,从松松相握的手部开始,像是被施展了石化魔法,将蜂乐回一寸寸冻僵了身体。
山楂般的红一点点从交缠发丝下攀附着脖颈升起,蜂乐回若有所感,转头与捏着千纸鹤的翅膀半天没动的洁世一对上视线。
牙白。两人心有灵犀地想。事态发展成超级不妙的局面了!
福山瞬:whatisyourwish?[图][图][图][图][图][图]
日本的淩晨是西班牙的傍晚,因此在夜生活刚刚开始的欧洲,福山瞬最新发的推特在体育媒体中引起了一场小飓风。
re·al福山瞬、球星风流、欧冠、怠赛挂着诸如此类词条的新闻稿随网上热度的不断攀升而层出不穷,这个不久前首秀欧冠连斩三球的超级新人本身余热未消,这次带着花边新闻和足球黑料再次进入网友的视野。
词条搜索率一翻再翻,对福山瞬褒贬不一的评价山呼海啸,花边新闻引起路人兴趣,纷纷讨论一个女的和两个男的淩晨出去玩到底是不是纯洁友谊,球迷们则更重视福山瞬竟然在欧冠赛期跑到日本瞎玩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