凪诚士郎仍然没什麽表情,此时他已经感觉女中场的气息,紧紧贴着自己像一条伺机下口的毒蛇。
他绷紧左侧身体的肌肉,对抗来自女中场推挤的力量,一边调转鞋头,转动身体,擡脚就要带球,这个角度虽然别扭但胜在让女中场没有机会断球,他要带球将战线压到对手禁区,再和玲王他们做打算。
这麽想着,凪诚士郎心髒蓦然一紧,心跳停了半拍。此时他右脚迈开足弓推球,迈开的右腿与左腿之间竟然横插入一只脚,擦着他的右脚后跟踢向球。
开玩笑的吧,这种情况也要断球?!
那只脚不依不饶地非要踢球,携带的力量之大即使只是擦过脚跟也动摇了正在飞速奔跑的凪诚士郎的身体重心,甚至有那麽一瞬间他都要怀疑这脚是不是根本就是照着自己的脚踢的。
“啊!小心!”女中场似乎也发现了这一脚的危险性,惊慌地叫,“诚士郎!”
她叫完了,凪诚士郎已经失去了对身体重心的控制权,一米九的大个子不受控制地向后倒去,另一只脚跟着离开地面,而福山瞬的右脚还在他的双腿之间没来得及撤出去。
半空中,凪诚士郎瞳孔急剧收缩,再这麽下去两个人的腿会拌在一起狠狠摔倒,受伤是板上钉钉的事。
千钧一发之际,福山瞬左脚狠狠蹬地,极限调整身体和双腿的位置,歪斜着向后方摔去。
咚!
凪诚士郎后背硬生生撞到地上,还没等痛感上传大脑,另一个身体紧接着砸到他身上。
砰!
“凪!前辈!”
“你们没事吧?”
“要不要去医务室?教练!教练!有人受伤了!”
福山瞬最先爬起来,她刚刚的姿势虽然更危险,但只是撞到了凪诚士郎的身上,最容易受伤的后脑勺恰好撞在对方的胸膛上,足球运动员锻炼出的胸肌防震能力一级棒,因此完全没事。
她甚至刚爬起来就开始关心凪诚士郎的情况:“啊吓死我了吓死我了!诚士郎,你还好吗?诚士郎?”
她跪坐在凪诚士郎旁边,紧急先出手抱起他的脑袋轻轻摸了摸后脑勺,检查有没有摔伤,确定没有大碍后还惊魂未定,双手捧着凪诚士郎的脸急切询问:“怎麽样?什麽感觉?诚士郎,你有受伤吗?都怪我太心急了——”
她自责地咬住嘴唇,眉尾垂下:“诚士郎……”
凪诚士郎:“……”
凪诚士郎:“啊?我是受重伤了吗?”
他豆豆眼坐起来,上下摸了摸自己的身体,用心感受:“……不疼。”
他站起来后莫名其妙地看了眼福山瞬,摆那副模样,搞得他差点真的以为自己受伤了。
“吓死我了!”教练办公室里,帝襟杏里捂着胸口,长长舒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