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鸟把赤司约到了旧教学楼的楼顶。
听见脚步声在身后响起,白鸟转过身,看向如约而至的赤司,直截了当地问:“为什麽?”
赤司神色如常:“凛是指哪件事?”
“为什麽要那样对待青峰同学和黑子同学?征十郎是知道那样的命令会造成什麽后果的吧。”
“青峰迟早要面对现实,在球场上恍惚成那样实在是太不像话了,我只是尽到队长的职责,把他从梦里叫醒而已。至于黑子,他是青峰的影子,也必须要面对光芒和以前不同了的事实。”
“即使青峰同学再也不能开心地打球了也没关系吗?”
“凛,为了胜利,是需要做出一些牺牲的。”
“以‘赤司征十郎’为代价也在所不惜吗?”
赤司怔了一下。
“我看到了,”白鸟轻声说,“征十郎倒掉了我準备的果汁。”
赤司说不能在藤原家住得太久,会引起他父亲的不满。他回到赤司家住后,白鸟不能再用睡前牛奶做遮掩,于是每天都会準备一瓶鲜榨果汁给他。
“我一直在想,征十郎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发生了一些改变,你对这些改变的看法又是什麽。我一直跟自己说,征十郎不会希望自己变成那种只是为了胜利而活的人,所以劝说自己站在你的对立面。”
“现在看来,你一直都知道啊,我为什麽来日本,你也知道吧。”
白鸟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如果,征十郎一开始就决定了要抛下我,为什麽不直接告诉我呢?”
“凛……”
赤司下意识靠近她,但白鸟很快就往后退去,赤司只好止步。
“我并不是从一开始就知道,也是最近才发现的,”赤司解释道,“身体状态的改变是在住进藤原家开始的,于是有了一些猜测,然后,追查了一些事情。才意识到为什麽我的记忆有时会出现空缺。”
“我从来没有要抛下凛的意思,不管是哪一个赤司征十郎,凛对我们来说都是非常重要的人。”
白鸟低声问道:“你是觉得,把我交给他也没关系吗?”
赤司张了张嘴,没有回答。
“那,我不想看到你了,”白鸟垂着头,“我想跟他谈一下。”
再睁开眼的时候,赤司的瞳色産生了一些变化。
“凛,又见面了。”
白鸟认真地打量他,忽然笑了:“完全是两个人啊。”
“喂,”她非常粗俗地、非常不“白鸟凛”地叫了这个赤司一声,“你这家伙好像不太喜欢别人俯视你对吧。”
白鸟转身迅速地爬上了顶楼围栏的平台上,常年的球队训练让她的动作非常灵活,她站在高台上,脚后跟后方就是毫无遮挡的高空,居高临下地俯视着赤司。
赤司皱了一下眉。
“我们来打赌吧,赤司征十郎。”白鸟道,“我打赌,他根本不放心把我交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