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仲站在中央,面色凝重,“国公是说……崔姨娘是在您醉酒之后才怀了身子,生下的昀公子?”
镇国公只点点头,瞥了眼一侧的儿子,没有应声。
“这绝不可能。”黄仲摇摇头,神色坚定,“国公,请恕草民直言,男子若是喝醉了酒,是绝对生不出这种心思的,自然也做不出这种事来。”
镇国公坐直了身子,面上闪过一丝愕然,就连一旁的谢庭玉都停下了把玩玉佩的手。
镇国公咽了下口水,喃喃道,“依你的意思……”
黄仲点点头,语气郑重,“草民所言非虚,国公若想知昀公子身份真假,只能滴血验亲。”
谁才是主子
镇国公听了黄仲的话,心中疑虑更甚,想也没想就点头应下,“这事办的要仔细些,我会让程涯助你,未出结果前不可叫谢昀知了去。”
黄仲颔首,恭恭敬敬应了句,“是。”
谢庭玉垂下眸子,指尖轻轻敲点着玉佩,不知在想些什么。
黄仲离开后,堂里诡异的沉寂了片刻。
这种事在儿子面前发生,镇国公难免害臊,轻咳两声,才低声问道,“你这半月跟着你岳父,可学到了真东西?”
谢庭玉勾起唇角,漫不经心道,“那是自然,岳父还时常夸我呢。”
闻言,镇国公放下心来,装模作样瞪他一眼,才摆出了父亲的谱,沉声道,“万事行前都过过脑子,如今你也成了家,莫要让我和你娘再操心了。”
“知道了知道了。”谢庭玉嘴上应下,视线却一直望向堂外,摆明了不愿多听。
镇国公轻叹一声,扬了扬手,“下去吧,我一见你就烦。”
谢庭玉咧嘴一笑,起身跑了出去,完全没将他的话放在心上。
镇国公瞧见他的背影欢快,嘴角无意识的扬起,低声咒骂了句,“不让人省心的小兔崽子。”
谢庭玉才出了大堂,路过拐角,本想回屋去和梁晚余腻歪一会,却不成想迎面撞上了一人。
“庭玉哥哥!”
听到这动静,谢庭玉眉心一跳,生生站住了脚。
身后执伞的程言也是一脸惶恐,惊叹林昭音的神出鬼没。
林昭音一身月白锦裙,头戴金簪,颈上是赤金璎珞圈,小脸粉雕玉琢,娇俏可人。
瞧见谢庭玉,林昭音面上瞬间挂上了笑,脸颊漫上粉意,“庭玉哥哥,你要去何处?”
谢庭玉皱起眉,就差把不耐二字刻在脸上了,“去找我夫人。”
林昭音一愣,嘴角的笑意僵住,眼圈也立刻红了起来,“你……不去找那个梁晚余行不行?”
谢庭玉拧眉,语气也不善,“你若是脑子有病,就去寻府医瞧瞧,那是我夫人,我不去寻她,还能寻谁?”
林昭音咬住下唇,眼看就要落下泪来。
她还没说话,一旁的小婢子倒先看不下去了,“二公子,我们小姐真心与您交好,您为何非要把她惹哭了才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