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瞧瞧他的样子,好像我会后悔似的!”
江宴被余峥嵘做贼似的举动气笑了,瞥了一眼被自己封坛的美酒,朝外走去。
“大人,外面下着雨呢。”
“我知道,所以我出去让伤兵进来先避避雨,把宁老将军抬床上去,睡在桌子上像什么话。”
江宴语气不善的甩了帘子往外走,也不知道是在和谁置气。
江洋和江河对视一眼,神情十分复杂,有些担忧,也有些欣喜。
这么多年了。
老爷终于不再继续暮气沉沉喝酒混日子了!
只是老爷认真起来的第一件事,就选了一件烧钱又不讨好的难题处置。
“洋哥,我感觉我以后吃不到烤鸭了,咱们老爷马上要和宁老将军一样过苦日子了。”
“江家底子厚,不会差你那口烤鸭吃的,赶紧把宁老将军抬到床上去。”
江洋话音刚落,江宴去而复返。
“老爷?”
“嘘……”
江宴手指放到嘴边比了个噤声的手势,走到床边,伸手摸到宁峰怀里,掏出了银票。
“……”
“……”
江洋和江河看到这一幕,惊得嘴巴能够塞下一整个烤鸭。
江宴见状,怒视他们:“本官不是在做贼,是你们带的钱不够用的,那俩伤兵需要人参吊命。”
江洋惭愧地看了一眼江河,嘴里有些发苦。
他预感到,别说吃烤鸭了,他爱吃的大白馍恐怕以后也要换成窝窝头了。
可是看到老爷精神焕发,一下子仿若年轻了好几岁的状态,江洋觉得吃窝窝头,也不是不能接受。
人活着嘛,就图一个问心无愧。
该享受的时候享受,没法享受的时候,勒紧裤腰带呗。
总比喂肥了身体,良心却被狗吃了要强。
……
这场刚入六月的连绵细雨,下了两日两夜也没见停下。
宁无恙呆在庄子上,也没闲着。
趁着下雨农闲,和庄子里的农夫们打听清楚了周围的地势地貌,以及哪个庄子上有种植花卉的熟手,能托哪位大娘前去挖墙脚。
不去打听消息时,他便就地取材,去水田里摸了些鱼虾,做了几顿丰盛的菜肴。
让陪他一起呆在农庄,无聊到只能玩泥巴的沈幼初和成易,吃饱吃好,少生闷气。
晚上睡觉时,不忘记把特意准备出来的夜宵摆在门前檐下,犒劳晚上替他守门的那位姑娘。
待到第三日天气放晴,宁无恙收到二伯母送来的信时。
他才知道开医馆有多么赚钱。
“酒是托江宴帮忙送去?那么爱酒的江大人应该知道,铺子蒸的酒可以无限续杯的事了。”
宁无恙早在江宴知道蒸馏酒存在,也并未找到香水铺子询问他酿酒方法,便知道这位江大人的为人做事,确实如传闻所言与世无争,更不关心自己的仕途发展。
也不知道这次江宴对蒸馏酒有了新的认知,会不会主动来找他。
若是江宴对蒸馏酒秘方不感兴趣,他只能请徐几道牵线搭桥,讨个人情。
一直盯着香水秘方的叶家也不是省油的灯,蒸馏酒的事可瞒不了太久。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蒸馏酒的方子既然迟早要交公,必须让它发挥一些能量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