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了青龙刀的宁无碍,攻势更猛。
沈幼初想到宁家子弟都习武的事,不免想象起宁公子挥刀时那英勇的画面……停!
她轻轻拍了拍烧红的小脸,喃喃自语道:“我大概被谨儿传染了。”
“小姐你生病了?”梅香吓了一跳,难道是刚才蹭蹭的时候过了病气?可她没发现季小姐有病在身的表现。
沈幼初羡慕地看了一眼根本不懂为情所困的梅香,捧着小脸又叹了口气。
为免总是睹人思人,她干脆离开了演武场。
刚回到卧房,便看到一个身材修长又凹凸有致、长相清冷犹如高山之雪的红衣女子,侧卧在她的贵妃榻上,翻看着她临摹宁无恙面容的画本,食指不由自主的在纸上宁无恙的脖颈处划来划去。
沈幼初一把夺过她手里的画本,不满地轻哼一声:“静娴大郡主,你终于有空来找我玩了呀。”
“不是来找你玩的,想借你客房一用,让登岛的才子们留宿在此,我好观察他们明日早起所做何事,判断他们是否能够为我父亲效命。一日之计在于晨,是真有才华还是代笔托人一看便知。”
身为康王的女儿,周静娴如今可没工夫陪沈幼初玩闹。
外祖家没有多大助力,她们一家能够平安的在两废太子期间存活下来,全仰仗父亲低调不争的生存法则,得到了皇爷爷的庇护。
可当皇爷爷年初表明了立储的意思后,父亲在朝中的几位好友,接连由于晋王的动作被贬出京安城,甚至外祖家的两个表哥因此被害。
不争,也无法做一个闲散王爷,为保亲友周全,便只能尽力一争。
耐何晋王经营多年根深势大,想要有一争的实力,首先需要将朝野上下打探一番,确立敌友。
她身为郡主没有进入朝堂的权力,便只能周游各地,拉揽还未进入朝堂的才子,让他们当父亲门生,滴水之流聚少成多便也是一片汪洋。
更何况这其中还有许多出身权贵世家还未表明追随哪一派的子弟,例如京城来的秦、成二人,出身世家且家中并未表明支持父亲还是晋王,便是她最为想争取人,没有之一。
“静娴,你又要帮你父亲拉拢人才,还要接私活赚零花,我好心疼你呀~~”
沈幼初拉着周静娴满是茧子的十指,吩咐梅香。
“让下人把客房全部腾出来,好吃好喝地伺候那些才子们,再派人给他们的家人送信,留他们在此赏月,为湖心小岛作诗赋词,待明日评审,三甲者赏银百两。”
有胜负有彩头。
根本不用主动挽留,不服输的少年郎们谁也不愿意离开。
周静娴没能想到如此圆滑的处理方式,反握住沈幼初的小手,一脸感激:“幼初,多亏有你。”
“哎呀,别和我客气,还不是我家不打算参与皇储之争,不然我爹娘要是顺了我的意支持你父亲,你也不必这么辛苦了。”
沈家若站在康王这一边,几乎半数以上的门阀都会站在康王这一边。
晋王根本不必争,便败了。
但也正因如此,皇爷爷也绝对不会让沈家这样的大族参与到皇储之争来,以免江山后代易主改姓沈。
周静娴也从未想过利用沈家的权威来帮她父亲,卷入这场纷争之中。
想当初与幼初成为好友也是在互不知道彼此身份的前提下,她很重视父亲,但也同样重视这段难能可贵的友情。
“时辰到了,我该走了。”
周静娴从怀里掏出一条黑色丝巾遮住半张脸,只露出一双丹凤眼。
沈幼初知道她这是去接私活赚银子,目送着好友离开后,眼中才流露出担忧之色。
有些人表面上是光鲜亮丽待人温和的郡主,暗地里是能止小儿夜啼的冷酷杀手。
“康王外家使不上劲,家里也没有多少产业,静娴连路费都要当杀手自己去挣,她绝对是我见过活得最艰难的皇家子弟。”
但这种艰难是好友选择的,她也不能置喙。
只能祈愿好友每次平安出门,平安归来。
这时,早在旁边等候多时的菊香,在周静娴彻底离开小岛后,才现身闪出。
“小姐,查清了。”
在她身后,用铁锁拖着一口半人高的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