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火烫的他惨叫,却又因为呼吸不畅说不出话。
身边的属下轰隆轰隆一个接一个倒下,他终于看见了。
“呵。”他自嘲笑笑,“提线木偶啊。”
在救火的人群中,有个与衆不同的人。
在熊熊燃烧的火光下,楼卿背对着火势,打着油纸伞朝着宫走去。
他伸出衣袖下的指尖,凑近鼻间轻轻嗅了嗅。
我承认火焰很美,但我更喜欢火焰上的鲜血。
楼卿低声说道:“你还欠我一把扇子呢。”
“我可是会很想你的。”
无期
一间荒凉的客栈里寂静无声。
房门被缓缓推开,帘子被掀开了一次又一次。
顾言在梦境中挣扎,额头上的汗珠滚落,他的呼吸急促而短促,发出夹杂着哽咽的声音。
&ot;呕——&ot;一杯汤药被缓缓灌入他的口中,湿润了他的唇边,沿着衣襟渗透开来。
黎清寒凝视着他湿润的白衣被药汤染透,转向身旁的大夫,眼中流露出无奈的神色。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ot;灌进去又吐出来,真是没法子啊。大夫擦了擦额头上的虚汗,说:“喝不下药,烧退不下去。这不是剑伤引起的问题。”
黎清寒靠近床边,寂静无言中,有人携带着大夫轻轻拉开门帘,离开了。
黎清寒轻轻拿起水盆旁的手帕,替顾言拭去他唇角污渍。
“人走了?”剑屏的声音透过门帘传出。
黎清寒站起身,目光注视着剑屏掀起窗帘,淡淡地说:“治不好,留着也无用。”
&ot;那怎麽办?&ot;剑屏为难道,&ot;算了,我再去找找。&ot;说着,他掀开帘子準备离开。刚迈出一半的脚步,突然听到黎清寒的声音:“别走了,宫里派人已经过来了,收拾收拾——&ot;
他转头看向床榻。
“準备撤了。”
剑屏低头,黎清寒走到床边:“楼卿刺了主子一刀,我已经看过了,没伤到重要部位,心病还须心药医。”
剑屏闻言,内心涌起千般思绪,然而最终,喉头微微一滚,发出一个微弱的“是”字,离开了。
黎清寒目光落在床头柜上、留有不到一碗的汤药上,心中无奈地轻叹一口气。他拿起药碗,用药勺对着其中汤药轻轻地搅动了几下。
顾言历来遭受刺杀的经历频繁,然而从未达到如此严重的境地。现在,尽管剑未能击中要害,但结果却比以往更让人心寒。
苦涩的药汤再次倒进喉咙,顾然摇摇头,本能地拒绝。
&ot;主子,喝一口吧!&ot;
顾言听不见黎清寒说话,他就像是身处燃烧了昼夜的火炉中,浑身发烫。他在那烈火里煎熬了个日夜,把自己的心肝脾肺都烧得化为灰烬。
&ot;想一想灵隋,您走过多少艰辛的道路呢?&ot;黎清寒问道,眼中透着深深的思绪。“多年的磨砺,只为了迎接着这一刻的来临。”
顾言似乎没有听见,他紧闭着双眼,在柔软的榻上躺卧,却如同坠入了一片无垠的深海之中。
黎清寒陷入无计可施的境地,瞬间心中闪过,急迫之下他口齿轻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