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番话看似高深,实则是在提醒顾言自己也曾被他所伤,所以这事两清。
殿内时已无光,顾言坐在榻边。忽见若楠缓步推门而入,温声道:“殿下,时辰已晚,需为您备晚膳吗?”
顾言未及开口,楼卿已率先答道。
“可以啊,弄好点,我正好带了酒。”楼卿兴致勃勃的说着。
他转向顾言,轻啓红唇:“欲醉方归。”
醉酒
太阳西沉,月亮爬上树梢,发出皎洁月光。
只见月下一间小殿,烛间两人对饮。
顾言喝着楼卿带来的酒,也不看他,自顾自扭过头去。
窗外正对着院里那梅花,寒梅在这冬日长得娇豔。
两人默默喝了几杯。
屋里烤着炭火,但毕竟是冷宫,凉风始终能从缝隙里钻进来,吹散难得的暖意。
酒是温过的,但流过喉咙却还是感到透骨的寒意。
楼卿突然道:“啓家那事,是我对不住您。可那是皇上的命令,让我除了他们,这事并不好对您说”
顾言缓缓抿着酒。
他说不出现在心里是个什麽滋味,面对这个人,自己总是百味纷纷。他搞不懂这人究竟心里想的是什麽,以前搞不懂,昨日雨中的感情流露让他更加搞不懂了。
“关于花皖沁我不是有意哄您,我之前也并不知情。”楼卿垂下眼,“我也是调查的时候大概了解,却没想比我想的凄惨。”
楼卿将手边装满的酒一饮而尽,他顿了顿,狭长的眼看向顾言:“我不是故意的,我也不想的,可这事就落在了我头上。”
顾言擡头,正对上那双含情般的眼。
最后,楼卿只说出一句“天命不可违。”,顾言夹了菜。
这是事实,他们都是待宰的鱼肉,纵然楼卿平时表现的多麽随意,但事实上,都离不开上头那人的一句话。
顾言静了半晌,只能道:“我知道,没怪你。”
楼卿楞了楞,才笑起来,道:“如此,何不对饮一杯?”
顾言漠然举杯。
一饮而尽。
喝到兴头上了,楼卿越发随意起来,他突然趴在桌上,仙露琼浆撒了一地。
他呢喃着:“我好想”
顾言也喝的多,只感到脑袋犯晕,眼前场景已然出现了重影。他瞧着楼卿趴在桌子上玩弄着酒盏,酒劲涌上心头,不禁觉得那双手更显修长迷人。酒意渐浓,那人仿佛愈发妖娆起来。
空气中弥漫着香味,顾言却分不清那到底是酒香还是别的什麽。
楼卿玩着酒盏,慢慢介绍着这盏里的酒,他说那是自己偷的,之前去民间的时候,遇见一片桃林。玩心大起,就爬上那桃树睡觉,谁知那桃树历经千年,早已化形,见到有人爬上自己本体,连忙化形出来,把自己骂了个狗血淋头。
楼卿笑起来,眼中似是有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