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正直直向湖面沖去。
眼睛有些昏花,顾言擡头,咬紧牙关扶着门框勉强站起来。
湖面越来越近。
顾言呼吸急促,他擡手,顾不得自己的伤,用尽全力力气双手捏诀。
冷汗汩汩而出,湿透了他背后的衣衫。
他想活。
他不能死。
好不容易爬到这个位置
该死。
顾言发狠地催动体中灵力,灵脉的剧痛已经让他麻木,此时唯有耳边嗡鸣。
灵力构成的虚壁凸显,马车缓缓将停。
事无大碍,顾言浑身脱力,犹如新生一般,摔在地上大口喘息。
胸口一阵剧痛,顾言“噗”一口血吐了出来。
地上雪厚,他用手肘撑着地,汗顺着鼻梁往下滴。
见人群已经拥了上来,顾言站起身,擦去唇间血迹,立即施了个“除垢诀”,抹去了地上的鲜红血花。
一经骚乱,衆人终于稳住马车。
顾言冷眼看着他们跑过来,听到的第一句话却不是问他。
“好好的马怎麽会突然受惊?”
一名侍卫抚摸着马的脑袋,朝车夫问道。
老车夫跌的最惨,额上已流着鲜血,虚弱道:“我也不知道,突然就受惊了。”想了想又接着说:“应当是路面太滑了。这马年岁又高,脚一滑便沖了出去。”
刚刚还幸灾乐祸的阿生现如今见马车没了事,行礼道:“殿下没事吧,没事的话我们要继续赶路了,不然耽误了时辰,陛下可要怪罪了。”
顾言“嗯”了一声,转身上了车。
无人在意。
马车继续前行着,顾言擡眸,有人想要杀他。
若是此行自己跌入冰湖,身上衣物繁重,碰水便如千金重,沉入湖底也无人来寻。
若是他身死,父王来询问。到时再说,马匹受惊,自己连着马车一同坠入冰湖。
再加上本身就受制于人,兴许那老东西还会息事宁人。
真是好计谋。
顾言半眯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寒光。
有人要杀他。
他思考着。
这不是秘密,他进入汴都便是深入虎穴。
他是送来汴都的一条野狗,等关系破裂,皇上一定会第一个拿他的命开刀。
自己迟早会死,但不应该是这样的暗杀。
怎麽会用这种方式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