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言擡眼,对上历千俞的眼。
“差不多了。”顾言回答。
历千俞点了点头,道:“我以为你现在这副要死不活的样子,还没好呢。”
顾言一愣,道:“多虑了,已无大碍。”
“恩,看来我还得好好磨练一下。”历千俞思考着,不时擡头看向顾言,“你的伤居然好了!”
这语气听起来极为惊讶,顾言顿时就觉得自己受了极大的侮辱。他咬牙切齿笑笑,没有说话。
车内气氛异常生硬,两人都不熟络,简短的寒暄过后都没有说话了。
由于猎场相对较远,要等许久才能到达,顾言就靠在窗边闭眼浅眯。
历千俞看着装睡的顾言,心中盘算着。
透过他虚弱的外表,看到的却是完好无损的灵脉,他竟然伤势痊愈完了,完好如初。
怎麽可能呢,这种毒蛊不易被患者发觉,就算发觉了也只能认为是平常的内伤。就算有极少数人看出了,这都没有解药也无法根治。
那他是怎麽解的?他是怎麽除掉的呢?
历千俞眼中淩厉,怎麽会呢?他想不明白。
莫非……
历千俞的手掌抚上额头,真麻烦。
于此同时,另一边,在点满熏香的马车上,顾泽用手撑着额头,双眼紧闭,像是睡着了。
偶然窗门外一阵细小的敲声响起,接着,车窗被掀开一角。由于市委探头靠近窗边,他低声说:“殿下。”
顾泽没睁眼,连动作都未曾改变一下。浑厚的声音发出:“安排好了吗?”
“是的,殿下。”那人说着,“已经安排好了,已在猎场深处安排好了人手,只要您一声一下就可以动手了。”
顾泽:“没人看见吧?”
“当然,我们的人已经混进里面,不用担心。”
顾泽轻轻嗯啦一声,那人接着退下,关好了,车窗一如往常,没有任何痕迹。
顾泽睁了眼,顾言你不是挺会躲的吗。这次的春猎,你必死无疑。反正你死了也不会怀疑到我头上的,反而可以以这个理由向皇上问责。只要你死了,灵隋王的座椅,我也可以安然上位了。
到猎场时,天色已经晚了。
衆人都下了马车,简单吃食过后,住进了安排好的厢房里。
顾言正走在去往房间的路上,黎清寒跟在他身边,彙报着这次春猎的注意事宜。
“这次春猎你要万分小心。我感觉顾泽不会这麽善罢甘休。”黎清寒沉声道,“他请求皇上让你也跟来,肯定是有什麽鬼点子来陷害您。”
顾言点头,道:“我知道,我的哥哥我最清楚了。”他们转弯,打开房门。
顾言:“顾泽大费周章的做这些事有什麽目的,你知道吗?”
黎清寒还没立马回答,顾言就冷静说道:“杀了我。”
黎清寒关上门,“这可是在北朝,衆目睽睽之下他怎麽敢动手?”
“这是要看他用的什麽法子了?”顾言脱下外袍,随手递给黎清寒,“我这个哥哥,可聪明的很。”
顾言喝了口水,道:“他知道在宫里,那麽多人盯着他,可不好下手,于是他让皇上把我带出来。”
顾言神情冰冷,仿佛在诉说这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