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楼卿伸出手,似要挽留。
“若是你记着那晚的事”顾言思虑半天,犹豫道,“你也占了我许多便宜。”
“于此,往后我们两不相欠。”
顾言站在原地,晚风从他们中间吹过,扬起顾言的乌发。说完这句,气氛异常的沉默,顾言面露不忍,思量片刻,还是擡脚离去了,留下地上跪着的那人。
良久,楼卿才后知后觉,身上衣物还是湿漉漉的粘在身上。他起身,看向身后泉池。
之前他们还在其间有说有笑,眨眼间便只留他一个人。空气中还泛有热气腾腾的水雾,身上却只有冷冰冰衣物。
楼卿没什麽表情,他自嘲笑笑,起身离开了。
路过人群时,连有人叫他都没听见。
他木讷的向前走着,他不知道要去哪里,他有什麽地方可以去。
脑中又回想起花皖沁曾对他说过的话。
“得到的终会失去。”
楼卿莞尔一笑,眼神中的情绪却一点点褪去,随手折下一旁斜出的枝条,将搭在双肩头发挽在耳后。
“废物。”一道声音突然响起。
楼卿寻着声音擡头,入目即是黑衣遮月。
月亮被黑衣人的身影所遮挡,他坐在树上,面具下透露出一丝嘲弄的气息。
“闭嘴吧。”楼卿面上不变,只骂他。
黑衣人不恼,他跳下树枝,眨眼就到了楼卿眼前。
“好难过,他拒绝了。”黑衣人用手抚摸着楼卿脸颊。
“本身就一无所有。”黑衣人道,“你不会说出那句话的。”
“可他逃不了。”楼卿打开黑衣人的手,盯着眼前面具,道“我会赢的。”
黑衣人渐渐退入黑暗,露出了笑容:“你会赢的。”
“我们会的。”
晚风吹过,风止时楼卿身上的衣物已经洁燥了。
楼卿若无其事向前走去,心中却默念着:
“别逼我。”
白衣消失了。
“君上。”
……
马车在宫前停留,顾言很快下了车,很罕见的,楼卿没有和他一起。
衆人觉得奇怪,但也没有多说,只当他们又闹矛盾了。
顾言向安平殿走去,虽说没怎麽出来过,但这条路还是找的着的。
路过一座宫殿时,顾言望了一眼,朝阳殿。陡然想起楼卿说的那句“我跟陛下说给你换一座宫殿”,结果还不是没有。
骗子。
今天都没有看见他,文柏说他昨晚离开就没看见过他了。
顾言咬紧嘴唇,不会出什麽事吧?自己昨天话说得也太重了,顾言不禁有些丧气,何必那麽绝情。
他正想着,身后传来马蹄奔跑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