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傅墨白找来木匠量尺寸,十多件家具,直叫木匠笑得合不拢嘴,并承诺会快一点把家具做好。
接下来的几天,两人一直在白云村和青山市之间来回奔波。
这天下午,苏鸢刚从外面回来,就被村干部拦住了去路。
“苏知青,刚刚市里下达两张文件,你跟我走一趟吧。”
苏鸢冲她点点头,莫名生出一股不太好的预感。
过了一会儿,他们来到村委办,陈满福正端坐在办公桌前,一脸严肃道:“苏知青,这里有一份文件是给你的。恭喜你,将要成为大学生,走出咱这小村子。”
苏鸢疑惑地接过文件,当看清内容后,心脏被气得生疼。
那是一张调令,她被京市一所工农兵大学录取了,即将返城。不用细想,都能知道是谁的手笔?
她深深吸气再呼气,做了好几个动作后,问向陈满福,“村长,我能用一下电话吗?您可以按时收费。”
陈满福拿起电话听筒递给她,满不在乎道:“想用就用呗,公家电话就是为老百姓服务的。”
苏鸢连声感谢,接过听筒,拨通那个烂背于心的电话号码。
“嘟嘟嘟”几声之后,那边传来苏建国的声音。
搬家
苏鸢握紧听筒,低声道:“爸,是我。”
电话那头没有马上回应,而是过了十几秒钟,才听苏建国说道:“收到调令了?收拾收拾东西,赶快回来吧,你妈想你了。”
见他如此轻描淡写安排自己的命运,苏鸢克制冲动,问:“您为什么要把我调回京市?我在这里很好,暂时不想回去。”
苏建国冷哼一声,态度强势,“为了让你回城,学校那边上下关系都打点好了,你不想回也得回。听话,别那么任性。”
苏鸢听了,眼底划过失望,随即自嘲一笑,开口道:“爸,告诉您一个好消息,我和墨白已经登记结婚了。京市那边我真回不去。”
“什么?你们登记结婚了?!”苏建国“砰”的一声拍案而起,不复刚刚的冷静强势。
“什么时候的事?家里怎么不知道?”
迎着他的怒火,苏鸢一脸淡定,“前几天登记的,我正打算告诉家里,没想到您会突然让我回城。”
苏建国被气得不轻,但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他,很快调整好情绪,冷声质问:“这么大的事,你为什么不跟家里商量?眼里还有没有我和你妈了?”
苏鸢在心里冷笑,面上却不显,“我俩也是一时冲动,当时没想那么多。等办喜宴时,我和他给您敬茶,您就别生气了。”
事已至此,又远隔千里,苏建国皱紧眉头,却毫无他法,也只能认了。
“你们哪天办喜宴?我和你妈过去。”
见他没再追究,苏鸢默默松了口气,“日子定在二月十九日,我和墨白都希望您和妈能来。”
苏建国轻敲桌面,没说去,也没说不去。
双方挂掉电话后,苏鸢仍皱着眉,脸色不愉。陈满福见状,很是不解,“你父母对你真够意思,念大学是好事啊?咱村的知青想回城都想疯了,你咋还不高兴呢?”
苏鸢回过神,勾起一抹淡笑,解释道:“我和墨白已经结婚了,我舍不得离开他回京去,其实咱们这里挺好的,要比京市强得多。”
这话听在陈满福的耳朵里很受用,他不免夸赞:“苏知青,还是你思想觉悟高,咱们这里山美水美,物产丰富,这一点,城里可比不了。”
苏鸢点头称是,然后把电话费给他,便离开了村委办。
第二天,傅墨白来接她,两人聊起了昨天的电话。
“你说,他们会来参加婚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