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受燕国公之托,一路护你。”
“你怎知我是谁?”
“前夜救你之前,我一直在林中,你们说的话我可都听见了。那位京兆尹不是说了,捉拿叛贼傅修。你不是?”
“你说受燕国公之托,何以为凭?”
南宫雪自怀中掏出一物,抛给傅徽之。傅徽之轻易接住,仔细辨认。
南宫雪问:“这白玉佩你不会不认得罢?”
“七年来,我每年都会与燕国公见面,他从不会雇人来助我。为何今岁不同?”
“此事傅公子该去问燕国公。不过燕国公曾说起你前夜槐林中遇险之事,虽不知他如何知晓,但依我推测,前些年公子未在京城遇险罢?老人家不放心,我看他是更想用亲信人的,可惜亲信人一旦被捉,他便脱不了干系。你不在江湖或许不知,我名声一向很好,就算我被捉了,宁死也不会供出雇佣者。大抵是因为这个燕国公才愿将此事托付于我。”
“女郎既是游侠,如何结识燕国公?”
“早年燕国公长子在京城外遇强盗,我恰巧路过,出手相救。”
“今岁因何去燕国公府?”
“去问消息。”
“是何消息?”
“再问便无礼了罢?”
“恕罪。”傅徽之又将玉佩递回来,“还请女郎回去转告燕国公,谢他好意,只我一人足矣,不须人护。”
“要推却你自己去推却。”
“女郎却是为难我。眼下上元已过,城门戒严,京城中认得我的人不少,我去是自投罗网。”
“你自投罗网干我何事?燕国公他老人家也快八十了罢?我可不忍拂老者好意。再说了,你这是断我财路,我也不愿去。”
傅徽之低首沉默,指腹轻抚白玉。
南宫雪道:“到底如何,请开尊口。我看公子还不如女子爽朗。”
傅徽之忽然抬头望过来。
南宫雪似乎微微偏头躲了一下,问:“怎么?”
傅徽之道:“女郎前夜还只黑巾遮面,今日为何戴帷帽?何不以真面目示人?”
“你不也遮面?”
“我遮面是怕吓到别人。女郎想看,我可揭巾。”
“不必了。我师门有规矩,只以真面目示未来夫君。”
“是某冒犯了。”
南宫雪忽然道:“你若无妻,我不介意与你试试。”
傅徽之怔了怔:“女郎说笑了。”
“我没说笑。”
“女郎既知我家事,也当知我心思不在此事上。”
“若你一世查不到真相,难道一世就这样独自一人?”此话颇有些伤人,南宫雪问出口就后悔了,忙道,“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希望你能尽快查明真相的。”
“无妨。或许最关要处在于我心里一直放不下一个人。”
“何人?”
傅徽之又不答了,转身上了马。
南宫雪略略高了声音:“你这人怎么拒人千里?”
傅徽之调转了马头:“女郎要跟,便跟上。”
“去何处?”